“你!”他见若蘅没有受伤,“这事儿就先这样吧,霓雀庄自然不怪你,霈泽庄这边,我也会与成庄主赔罪。”柳步筵拿余光打量站在一旁聆听对话的堃远,见他脸上也无怪罪之意,内心充满感激。
“你回来了就好。”他看着茂玄的衣饰器具用得一般,也知他这些年艰难,便道,“往后有空,多往庄里来走动,我也想听听你这些年的经历。”
林堃远在旁边听了良久,自是明白怎么回事,既然柳步筵知错也能主持大局,他便也不再多嘴。何况刚刚的时光,他也顺道细细观察了这竹烟苹,整个院落的规格布局都了然于胸,他确信,陆茂玄与他受的伤有着必然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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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现在不确定的是,如果陆茂玄纯粹是抢婚,何故要置他于死地,还有新罗海玉,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。
现下,他的身体还未全恢复,他亦不想起争执,收好玉箫,欲转身离去。
果然,一道玄影挡住了他的去路,和对柳步筵不同,陆茂玄对林堃远完全又是一副态度,如果说对柳步筵是怨恨又无可奈何,那对林堃远便是深仇大恨了——银剑直抵林堃远的胸口,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:“堂堂江南第一公子,这么窝囊吗?被人抢了婚,毁了婚,竟一个大气都不敢出。”
嗙!剑闪蛟舞,林堃远的玉箫似从腰间飞出,将陆茂玄的银剑划开,手握银剑的陆茂玄被迫移至十步开外,只见玉箫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,又稳稳地落回堃远手中。
“我林堃远最讨厌人拿剑指着我的胸口!”他的嗓音低沉而清亮,语气中无限骄傲与清高透着毋庸置疑的厌恶。
步筵刚还在担心茂玄恐不是这么简单地抢婚,定有别的心思,见他出手堃远,反倒把心落下来些,索性看看缘由。看着两人过的第一招,心下也生出不小的惊叹:江湖真是卧虎藏龙。
虽然听闻林堃远练就了扶桑剑与蛟龙掌,但茂玄没有想到他武艺如此高强,区区九节洞箫就让他这一招落了下风。
“好身手!”他在堃远眼前侧身立定,只露了半张脸给他,利剑背在身后,斜睨着林堃远,默默道,“名不虚传,确实可以屠师门。”
林堃远不语,与这些人自辨论清白,那是白费的力气。
陆茂玄继续讥讽:“这好身手有什么用呢,除了背恶名,还可以沦为一个大笑柄。”
“陆庄主才是个笑话吧。回了江南先不立基业,反倒先抢人新妇,这个‘不务正业’的名声,在下先送予茂玄兄。”堃远也不生气,平平地给了他一个回击,嘴角亦流出一抹讥笑。
茂玄的眼神中喷烈着怒火:“当日凉州奔帆庄大火,废墟中,找到燕羽铁脊箭二十枚,传闻这些箭支你们铸器庄从不外售。”
茂玄转过头,恶狠狠地瞪着林堃远:“林二郎想不到吧?这么小的箭头被我发现了。”
“燕羽铁脊箭?”林堃远听他如此说,恍然大悟:“你是说,燕羽铁脊箭上绑了火石,烧了奔帆庄?”
“想起来了?”
“当年庄里确实遗失铁脊箭。”
“呵!”陆茂玄一声狂浪的冷笑响彻天际,“遗失?林堃远你以为自己是谁?骗三岁小孩吗?”
“确实是有人盗取了铁脊箭。”
“有人盗取?那是雨水冲的,还是老天开眼了!”陆茂玄仰天大笑,眼眶里尽是红血丝,“我匍匐在那焦黑的灰烬里找我的弟弟,我找了二十天,他早已化成灰烬,但是你那些箭头,冰冷地躺在那里,毫发无损!”
仇恨如虎狼吞噬着他,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数年来他明察暗访终于找到了霈泽庄,他确信,就是霈泽庄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弟弟,他怒火直冲顶门:“奔帆庄数百人的性命,就是你一句被人盗走了这么轻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