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虢走后,堃远便到铸器庄,细细地研究陌刀的制作方式和工艺。
一只灰鸽落在铸器庄的屋檐,咕咕地叫着堃远。堃远摘下信条,上书:柳若蘅名入长风使储佳人。堃远额间眉宇微皱,眼神里闪过一丝焦虑,后又迅速平复下来。
“花鸟使”过,百花无存,百鸟进笼。名满江南的柳娘子若不在名单里,才是蹊跷。
他把纸条丢进炭火盆,吩咐东帛准备礼物,他要往驿馆去争取一下。
此时,碧州东海节度使府的水榭之中,严雍唯一的女儿严婧璇,媚眼柳腰,脸如银盘,一遍遍练着宫廷琵琶曲。严雍走入水榭,身后跟着三两仆役与一全身乌黑、神清眼亮的仆役,他拿着曲谱抱着琵琶向严婧璇行了个大礼。
“四娘,这是为父给你找的乐师,对你多多指点。你万分要好好练习。”
严婧璇正眼都不曾瞧乐师一眼,有些犹豫,嘟囔起嘴不高兴道,“不是说好了去请流泉庄的毕庄主嘛,这找个昆仑奴来是怎么回事?”
她抱着琵琶背过身赌气道。
“为父何尝不想请他来啊。”严雍犯愁道,“可他老毛病又犯了,说是迷上了朝花楼一女子,成天泡在里面不出来呢!”
“什么?”严婧璇原本不小的嘴巴张得更大了,她跑去拉着父亲衣袖撒娇道,“阿爷,那我去就朝花楼找他!”
“放肆!”严雍气到要发昏,“瞧瞧你这样子,哪里有点高门闺女的姿态,那种地方是你去的吗?”
“可是女儿不想和这黑鬼学嘛~~~”她转身赌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