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。”苏待弦一身医女打扮,捏着鼻子出现在林堃远的屋子里,她把一个个酒壶扶起来,整理到一边,然后去扶躺在榻上的林堃远,不满地抱怨了一句:“这个东帛怎么什么都不收拾。”
林堃远睡得沉,并没有动静,一只手垂在榻沿却还握紧着酒壶。
“师兄。”苏待弦又轻唤,她摸了摸林堃远的额头,又把了他的脉象,然后叫东帛倒杯水进来,但是东帛没有回应,似乎并不在家。于是她只能自己走到外间倒了碗热水,拿出小药瓶,倒出些解酒药欲给林堃远服下。
从林堃远搬到新罗后,苏待弦就总是借着采买药材的名义跑到新罗来看他,只不过每次都被东帛拒之门外,连林堃远的面都没有见着,反倒这回倒是可以靠近些身。想到这里,她又把解酒药放回了小药瓶里,只坐在林堃远的身边,让他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,享受片刻两人的独处时光。
林堃远登时睁开了眼,从榻上弹了起来,看苏待弦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床头,他有些心惊肉跳:“你干什么?”
“师兄,我不放心你,来看看你。”
睡了一觉,林堃远的酒微微醒了一些,他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我都让你别来了。”
“师兄,待弦知错了。”苏待弦依旧是软语温柔。
“你有何错处……”在这件事情上,林堃远最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。
“师兄,待弦知道,那日待弦没有照顾好柳娘子,让她被师父强要了内力,师兄怪我。可是师兄,师父的话待弦不敢不听啊。师父对待弦有再生之恩,他想做成的事情,待弦怎么允许自己忤逆呢。”说着,就流下泪来,盈盈地滴在床榻上。
“我没有怪你。”林堃远疲惫地应付道。
“师兄不肯见我,就是在责怪待弦,待弦怎么会不知道呢。”苏待弦在林堃远的双膝边跪了下来,“求师兄原谅待弦吧。”
“你快起来。”林堃远见她这副样子,内心有些不悦,他不爱被胁迫。
“师兄若不愿原谅待弦,待弦愿意长跪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