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弦。”林堃远打断了她,“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事情,把信拿回去。”
“师兄!”苏待弦道,“师父没过多少时日就要不行了,难道你要让师父把蓬莱洲交给费师兄?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兵权交给他,按照费师兄的心性,你就回不去江南了……”
“蓬莱洲的继承人只会在师伯的弟子中挑选,与我何干,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了……”
“师兄……”
“大瀛一切诸事与我无关。”林堃远复又走回屋里,去抱了一坛子酒喝起来,“你走吧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
林堃远也不作声,兀自喝了起来。
傍晚,当霞光照在林堃远精致分明的下颚线上的时候,他的棚屋前,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,一身缟羽色的长衫让来人显得更为苍白。
“你还没走?”林堃远闭着眼睛,霞光只有一点点余温,对他来说,也是温暖的。
“你连个仇都不去报吗?”男子声音低沉且有些怒其不争。
林堃远从半梦半醒的瞌睡里抬起头来:“阿兄……?”
来人并不是成昭远,而是柳步筵,身后跟着忙碌了一整天的东帛,他速速地钻到屋子里,去给柳步筵准备茶水。
“你现在像什么样子?”
“阿兄,进屋坐。”林堃远撑着沉重的身体,引他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