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入宫以来,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“臣妾过得很好。”
和帝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,繁缕却还是与他保持着一尺距离,似乎一点点靠近就会让自己感到呼吸困难。
“瑶恩宫的宫主来了?”
我这座长凤殿就是个四壁漏风的茅草屋,繁缕心里清叹,但立马跪地:“是。高宫主虽是女眷,但也是外臣,妾不该见她,请陛下责罚。”
“你们关系好吗?”
“妾不识宫主。因她说知晓臣妾发小的下落,方才见的她。”
“你是朕点的,是朕亲笔批的第一位妻子,朕怎么会不知你的底细。”
繁缕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,手中的帕子被捏得紧紧的,她明白和帝的意思,不过她自也想主动承认。
“你不喜欢朕。”和帝拿起茶碗,笃定地喃了一声,“也不相信朕。”
“陛下,臣妾对陛下是敬重之心,这是后宫女子的德行。”繁缕似乎觉得,这个比她还稍减两岁的皇帝有着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气质,且言行举止间,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和城府。
“你不喜欢朕平日里的作派,又不敢吱声,这哪里是一个后宫嫔妃的德行?”和帝抬头,指着长凤殿里的一座六扇屏风道,“你把顾大画家的《女史箴图》绣在屏风上,日日摆着。你看第二幅就是班婕妤劝诫汉成帝近忠臣远后宫,而你呢?”
长孙繁缕有些意外地看着和帝,他说这话的时候,多少掺着无奈。
“陛下年少,看遍万花,才知万花也不过如此,腻了烦了,也便觉得无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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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。和帝轻笑一声:“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。”
“之所以这样无欲无求,是因为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,对吧?”和帝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