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待弦有没有病你不知道啊?她那点内力说是可以救你,打死我也不信!”
“只要苏待弦在我宅子里待上一天,苏韦就不敢让陆茂玄痊愈。”林堃远解释道,“陆茂玄练了半部大缘密经,又吃了扶桑剑,会身体损伤过甚,怎么选,苏韦会掂量一下。”
“我看你是真喝醉了。”东方顷寒担心道,“你压根不会娶苏待弦,苏韦难道不知道?”
“平日里你最会拿捏人心,你觉得让苏待弦住进宅子里,苏韦会怎么想呢?”
“他会想,林堃远竟然敢玷污我妹妹清白,我非削死他不可。”
林堃远一愣,人“噌”地从地上弹起来,拍拍屁股:“你说得不错,我这就回去让她走。”
“唉!”东方顷寒拉住他道,“能帮你挡严府大小姐,又能周旋那些宦官,算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
顷寒顿了顿,想了下措辞,还是直言道:“柳娘子在天上看着,会不高兴吧?”
林堃远眼眸一闪,内心像是被猛捶了一下,疯了似的怒火喷涌而出:“她要是真的这么小心眼,她就给我起死回生!”
这两年来,东方顷寒很少能和林堃远见面,每次见面,几乎都是与淳晖在一起商量要事。顷寒没有机会提,也不敢提柳若蘅的事情。他给林堃远的信息中,总会在角落带一个“歉”字,以示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懊悔之意。
林堃远回朝的时候,尽管他的风采引起了全朝的的注意力,可东方顷寒能看出来,林堃远丢了一半的魂魄。他以为林堃远把自己劈开了,把他的另一半全部埋葬在了新罗,但万万没有想到,堃远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,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万箭穿心地疼痛。
顷寒看着满目泪水的林堃远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堃远……真的对不住……这件事,我始终没有当面与你道歉。我很懊悔,但不知道怎么开口……”
“你是职责所在,不能怪你。要怪,就怪我没用。”林堃远仰头,背过身去。
“不,堃远。是我对不起你们,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姐夫。若不是我那日更担心……更担心长风使,我就能多留一个心眼,不能由她……”
“我明明知道她心系海玉,担心柳步筵的安危,我还让她一个人去新罗。我明知道掌拂为了寻海玉翻遍了新罗的海岸,我明知道他不择手段……我真是无能透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