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不走。”
“殿下,一切以社稷为重。”
正当元淳晖想要拔剑之时,一道银光挡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殿下无须出手,交给在下。”
很快,南璃便带着五六个银袍武士把黑衣人撂倒在地。
“留活口。”程骅提醒道,可他话音刚落,许多身受重伤的黑衣人却选择了咬舌自尽。
“死士。”程骅的眉皱得要捏出柴火来,却见一人偷偷摸摸钻进林子,“还有一个活口。”
南璃对元淳晖拱手后,便迅速带人消失在了暗夜里。
程骅终于松了口气:“殿下,臣定将会查出杀手。”
元淳晖微微颔首,虽是知晓也许会遭暗杀,但今夜的危险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,而程骅的身份也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程尚书今夜辛苦了,我带了些上好的创伤药,我替你敷上吧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
回到驿馆,所有人依然睡得很香,外面那场腥风血雨似乎没有发生过。元淳晖掩了门,看着刀伤累累的程骅:“尚书是武林人?”
“臣,坏了朝廷的规矩。”
淳晖许久未说话,看着窗外渐亮的天光,他徐徐道:“今天若是没有你,我恐怕都见不到今晨的天光了。”
“殿下,臣对大瀛的衷心,天地可鉴。当今朝堂,天子交椅在权宦之手,天子性命都系在雷、鱼之手,臣曾劝平帝休养生息切莫莽撞行事……”程骅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“尚书有何破局之法?”
“装。”
“装?”
“就和臣第一回见殿下的那样,殿下不可显山露水。”
“你要我如何做?”
“回京之后,臣会与众人说,殿下自小蒙难,在外生活困苦,开蒙较晚,加上回京途中遭人暗杀,受了惊吓。殿下只需装得驽钝骞涩,让雷、鱼众人相信陛下可以被他们操控掌握,那殿下的性命便无忧了。”程骅想了想他们曾对平帝用过的法子,接着道,“雷、鱼二人与殿下数年未见,不知殿下秉性,所以他们定会采用各样方式试探殿下,殿下只需装得毫无主见、昏庸无知即可。”
“这只能保证我活着,权宦之乱还是不能解。”
“臣多嘴问一句,方才解救殿下的银袍武士是殿下所养?”
元淳晖摇摇头。
“殿下,我们需要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军队,战力虽不能与银袍武士这般,但起码要在今晚的杀手之上。”
“养兵练兵花费甚靡,还不能为人所知,尤其是统御练兵之人,谁可担此重任?”
“银袍武士虽不为殿下所属,但能为殿下所用,那他们的主人,即可为殿下所用。”
元淳晖双手垂在膝头,始终不语,他想起林堃远和东方顷寒的拒绝,眼色黯淡下去:“尚书,也许我,没法解这个局。”
是啊,和王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,他的父兄都没有解决的朝廷大患,他又如何能立马解决。
“殿下,来日方长,守住本心,必能云开月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