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祖母那边离开后,姜亭月回家一趟,自然该告状告状,爹娘一个都没瞒着。
她没再去郊外小院看望陆慎的情况,事实上,她只待了几日,陆慎便让她回家了,他说:“那日我面具掉落,众目睽睽下,消息一定会传出去,皇帝那边,应该起了疑心,你最近,便乖乖待在家里,尽量别出门。”
姜亭月应了声,又问:“为什么连门都不能出?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?”
“差不多。”陆慎伸手,将她歪了的簪子扶正,笑道,“如果顺利的话……罢了,到那时再说吧!”
他并没有多说,但姜亭月这人,涉及到自身安危时,她还是识趣的,于是果断闭门不出,顺便让她那些朋友们,最近也都安分些。
不光姜亭月闭门不出,最近她爹也在装病,分明已经不得圣上重用了,但还是装的十分认真,说是一场风寒,导致他病的都起不来身了。
姜亭月榻边侍疾,端了碗苦药,勺子搅拌搅拌着,说:“阿爹,既然装到底,你把药也喝了吧!”
姜世忠望她一眼,一本正经摇头道:“是药三分毒,哪能随便喝。”
“可是阿娘说,阿爹最近总是上火牙疼,这是败火的药。”姜亭月将碗递给他,一脸郑重道,“阿娘让我监督的。”
姜世忠撺掇道:“你偷偷倒了,你阿娘不会知道的。”
姜亭月将药碗塞他掌中,没好气道:“阿爹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怕喝药,我才不给你背锅。”
“要不是阿娘手里忙着她的生意,连续几个月都脱不开身,我才不来监督阿爹喝药,每次阿爹喝一回药,都十分艰难。”
姜世忠捧着药碗,也叹了声,感叹道:“真好,我现在辞了官,靠你阿娘的生意,咱们也能富贵一生。”
他跃跃欲试道:“要不我告老还乡吧!这国公的位置,速速喊你兄长回来,让他赶紧继承,我也该颐养天年了。”
姜亭月默默道:“我一会儿会一字不落的告知阿娘的,阿娘最多容忍府上只我一个躺平的小废物。”
姜世忠咳嗽一声,又改口道:“其实我觉得我还能努把力,把官位再升一升。”
“快喝药吧!”姜亭月一脸无语道。
直到监督阿爹跟吞毒药般将药喝完,姜亭月才问:“阿爹,圣上现在都不用你了,你干嘛还要装病?”
“你不懂,风雨欲来,咱们掺和进去,要倒大霉。”姜世忠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。
姜亭月木着脸,“阿爹你说人话。”
“圣上那边,打算将三皇子放出来了。”姜世忠漫不经心透露道,末了,又是一叹,“也不知道大皇子究竟哪里得罪圣上了,圣上宁愿相信三皇子之事是大皇子做局陷害,也不肯相信,三皇子就是这么个糊涂人。”
姜亭月煞有其事道:“那正好说明,圣上也是个糊涂人。”
姜世忠一怔,随后笑道:“你这嘴啊!”
她又问:“那三皇子那边情况如何了?”
“人是被放出来了,但具体情况如何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姜世忠只是笑笑,却并不放在心上,他更重视另一件事,不由得问,“你阿娘是不是又偷偷往我药里放苦草了?”
“不知道,兴许你哪里惹阿娘不高兴了呗!”姜亭月见他喝完,立刻起身道,“我帮你去问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