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，老乔干嘛只留小孙一个人，他不会以为自己不行了，所以要交待遗言吧？”

杜红月陡然看着她。

乔思钰自顾自地道：“就算要交待遗言也该把乔正轩喊上，怎么只叫小孙一个人留下，这老乔也太不懂事了，越老越糊涂，难不成还想把乔氏交给小孙不成。”

杜红月双手紧握在一起，甚至在发抖，看得出来她在拼命压抑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
克制着克制着，杜红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
乔思钰只当没看见，不仅没有出声安慰她，反而继续刺激她。

“杜女士，如果老乔有个万一，我要不要把黄婉清的消息告诉他？还是你告诉他？”

“黄婉清这个事情，既然被老乔知道了，早晚有一天他会查到的，还不如你自己主动告诉他，说不定他看在你主动交待的份上，还能给你判个缓期。”

杜红月闭上眼睛，牙齿在嘴里打颤。

她紧咬着唇，没有大哭大闹，只是嘴唇被她咬出了血，眼神发狠，反而有一种平静的疯感。

乔思钰心里爽了。

她大概知道乔志宏把孙承望留下来做什么。

她走到病房门前，把耳朵贴上去，还朝杜红月招了招手。

杜红月眼睛微动，走过去，学她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。

病房里，孙承望见乔志宏吐血：“你……真的不需要叫医生？”

乔志宏脸色很差，还吐了血，整个人虚弱得不行。

“承望，你能来看我，我真的很高兴。”

他一脸慈爱地看着孙承望，让孙承望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。

他来看乔志宏就是想看看他死了没有。

乔志宏看着这个儿子，越看越满意。

自从孙承望离开乔氏之后，他才知道，乔正轩和孙承望之间的差距。

“当年的确是我一时冲动做了对不起你妈妈的事……”

乔志宏开始诉说往事。

孙承望出声打断他：“如果你只是想要说这些，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承望。”乔志宏叫住他，“你恨我对吗？”

孙承望握紧了拳头，恨？

他当然恨。

乔志宏毁了他母亲的一辈子，还害得他母亲早早去世，到头来在乔志宏看来，就只是一时冲动。

呵。

可笑。

真是太可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