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你也是这样……”李秋君哑然失笑:“上班没逼疯我们,学习没逼疯我们,相亲让我们疯了……”
“可不是吗?秋君我跟你讲,我妈说,我们这种有正式工作的女孩,就是婚姻市场上的香馍馍。比如一个未婚女职工单着,整个小区的人都会来做媒。比捞鱼的网还密,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从这张网里全身而退。”刘佳佳感慨道:“不过,我马上就要做这唯一的一个啦!”
李秋君没她这么好的酒量,脑袋早就晕乎乎的了,听她摇头晃脑地说话,如同隔着一层玻璃,闷闷地不太清晰,她疑惑起来:“啥?唯一一个啥?”
刘佳佳笑了笑,端起酒杯说咱们再走一个,把刚刚的问题岔了过去。
这天晚上,两人都喝醉了,互相搀扶着回到金工宿舍的时候,已是深更半夜。罗菊大惊,马上替她们打来了热水,又把自己的床让给刘佳佳,她自己去了隔壁和其他人挤了一晚。
迷迷糊糊的意识中,李秋君觉得这是自己来到鸿腾以来,最快乐最肆意的一天……
2001年十一月的时候,集资建房的名单总算下来了,公布的时候熊姐与廖姐都忐忑不已。两人的资历排位都不行,属于险险挂边希望又不大的那种。
“我不去看了,肯定没我的份,看了也生气。”熊姐的头摇成了拨浪鼓:“你自己去吧!”
廖姐死命拉她:“去哦,行就行,不行拉倒。大不了再住几年宿舍呗!”
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去了,过了一会儿廖姐一个人哭丧着脸回来,跟谁也没说话,趴在桌上沉默起来。
正要涂指甲的袁湘推了推她:“咋了,名单咋说?廖姐?”
“别提了,那个二百五,我们一样的排名,她居然轮上了。”廖姐抬起头,抱怨起来。
袁湘愣了一下:“不会吧,那你去找找车间领导嘛!”
“找个屁,人家开了后门,她老公亲口承认了。”廖姐很生气:“真不要脸,还跟我说她根本没找人!信了她的鬼!”
袁湘盯着她,又像透过她看向某个虚幻的地方:“世道炎凉啊,人哪里可以轻易看透的东西?”
李秋君觉得她是在火上浇油,心想大家一个班组的,还是解除误会好些。所以在旁边劝慰了两句。
廖姐听不进去,在班组待了一会儿就请假回了家。与办了手续赶回来的熊姐完美地避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