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情问题往往是个无解的圆环,身处其中,纵有千万种冷静处理的方式,可涉及伦理,都无从解决。
所以就这样,李秋君一个人带着孩子、照顾着家庭,一直到十月哺乳假满时,终于要回去上班了。
单位催促了很多次,迫不及待的那种,因为三期工程越发紧张,厂里的人已经绷紧了弦连轴转,休假的人能回的都回去了。
李秋君本想再休两个月,可是代班长说了,他问过车间,车间不同意,还说如果再不回来,这岗位只怕也保不住。
迫不得已,李秋君只能回去上班了……这件事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,吕母惊讶得很:“还没断奶,怎么就要上班了?”
“妈,这也没办法。只能麻烦你带着彤彤了。”吕一辉无奈道。
吕母不情不愿:“我身体也不太好,帮忙看着可以,可是一天到晚地带,我哪受得了?”
李秋君解释道:“我上班的时候,你帮我带一下就好了。下班了我就自己带。而且小孩一岁之前,我每天还有两个小时的喂奶假,可以早点下班的。”
好说歹说,她才勉强同意,但又说每月得给她一千五,每天买菜做饭的,都要花钱。李秋君欣然答应了。心想只要能帮着带孩子,这些都是小事。
就这样,十月底的时候,李秋君回到了单位,她的心情是雀跃又忐忑的。有一种笼中的鸟儿飞出去的自由感,可又担心着家里的女儿。不过这种担忧的情绪很快被忙碌的工作占据了。
如同熊姐她们所说,现在的平台划线班,辛苦了十倍不止,现在他们是台时制,且由工段分活,干多少得多少。大家都积极得很,生怕台时挣少了。
李秋君去的时候,是熊姐和廖姐一个班,袁湘单独一个班。自己去了,自然是和袁湘一起了,她有些不高兴,问起了班长:“李秋君每天有两个小时的假,能和我一起算吗?”
班长打着哈哈:“这个事情嘛,我们再商量一下,你们有啥想法也可以说。”
袁湘哼了一声:“反正拿一样是不行的。得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