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浅浅一时语塞,目光微闪,“哎,沈大人请便,我这便不打扰了。”
说罢,予浅浅急切地催促着他离开。
雨幕之中,沈慕尘一侧衣衫已被雨水打湿。
见状,予浅浅拾起靠在门边的油纸伞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掷向了他。
那把旧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稳稳落入沈慕尘手中。
随后,沈慕尘撑开伞,身影在雨幕中逐渐远去。
雷鸣电闪,雨势虽未止歇,却已由倾盆大雨转为绵绵细雨,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气息。
予浅浅蜷缩在床上,被褥紧裹,难以成眠。
次日清晨,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,予浅浅勉强起身。
铜镜映照出她的容颜,眼周隐约可见一抹淡黑,显得憔悴不堪。
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在一起,旋即取过桌上的胭脂,仔细地涂抹在面颊上,企图遮掩那一份疲惫。
抬首望向窗外,雨势依旧,但较之昨夜,已是温柔许多。
予浅浅这一夜无眠,心头的忧虑如影随形。
原主家中的几亩薄田,产量本就微薄。
一年到头仅够维持原主与弟弟予大柱两三个月的基本生计。
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,收成更是堪忧。
未来的日子,似乎又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霾。
这日子,可真是得勒紧了裤腰带过!
每一粒米,每一颗谷,都得算计着来。
那些平日里随风摇曳、泛着金黄色光泽的谷穗,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肆虐下,或许已所剩无几。
她踏出了小屋,步入院子。
在廊檐下,予大柱正低着头,手指熟练地在蒜皮间穿梭。
散落一地的蒜皮,仿佛是他们清贫生活的见证。
听见姐姐的脚步声渐渐接近,他的动作不由得一顿。
“大柱,我今早就不吃早饭了,得赶早去山里瞧瞧咱们的庄稼,看看还能不能救回来些,你就留在家里,帮我照看着。”
这熟悉的声音,让予大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