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间,无奈中带着些许同情,毕竟,他明白,有时候,等待比任何惩罚都要煎熬。
予浅浅轻轻摇头,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映衬着苍白的面容。
她缓缓转身,脚步轻盈地穿梭于屋内的陈设之间,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一把雕花木椅,小心翼翼地端起,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。
她将椅子安置在门外,背靠着它,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眸紧紧锁定了对面那扇紧闭的门扉,犹如能透过木门,看到门后那个人的身影。
夜色如墨,将整个世界染成了深邃的蓝黑色,雨水连绵不绝,沿着屋檐汇聚成串,发出清脆而又略显孤寂的滴答声,逐一敲打在青石阶上,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。
冷风携着雨意,穿过街巷,直扑面而来,予浅浅不禁缩了缩脖子,干涩的喉咙发出细微的咳嗽声,身体因寒冷而微微颤抖,内心的寒意更是比这秋夜还要彻骨。
她无力地用手支撑着额头,声音因长时间的等待而变得嘶哑低沉,问道:“谭影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焦虑。
谭影闻言,神色微变,注意到她声音中的异样,心中暗自揣测她是否在用苦肉计,但旋即摇摇头,出声道:“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了。以前小王爷谈事情,往往都是通宵达旦的。”
话语间,既有对往事的回忆,也有对当前情景的无奈。
予浅浅轻轻“唔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,目光穿过雨幕,凝视着屋内窗棂上摇曳的烛光,那点点昏黄的光亮犹如是她此刻唯一的安慰。
她不敢轻易打扰屋内的谈话,只能安静地坐着,双手环抱膝盖,脸颊贴在冰冷的手臂上,耐心等待。
鞋子里早已积水,双脚冻得近乎失去知觉,但她仍旧默默承受,心中的苦楚与期盼混杂,只想知道他何时才能结束谈话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再也坐不住了,起身在门前来回踱步,试图通过微小的动作驱散身上的寒意,同时也想借此缓解内心焦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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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迈步,都似乎踏着无尽的忧思,她不禁暗自思量,他是不是已经听见了自己在外的脚步声,故意躲在里面,不愿面对她?
烛火在风中摇曳,一点点消耗着自己的生命,一根接着一根被替换。
谭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从暗处取出一件旧蓑衣,轻轻抖落上面的灰尘。
温柔地想要为予浅浅披上,言语中满是关怀,“予姑娘,别再等了,子时已过,让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可是,予浅浅却轻轻侧身,避开了他的好意。
就在这时,对面的门忽然“咔哒”一声开启了,几名年岁较长、气质沉稳的官员鱼贯而出。
他们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讨论中,隐约能听到“江州水涝”的字眼,其他的便在嘈杂的雨声中模糊不清。
沈慕尘则是最后一个走出,他的眉宇间含着温润如玉的笑意,与周围几位须发斑白的老臣形成鲜明对比,更显得他风度翩翩,遗世独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