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邡从腰间解下闻喜留下的那枚玉佩递给覃东平,说:“你马上带着这枚玉佩出城,去迎林家的人,若是遇不上,你就直接赶到益州求助。”
覃东平接过玉佩,问她:“那你呢?崔三爷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什邡嗤笑:“没事儿,死不了的。”
覃东平还想劝她跟自己一起走,路上也有个照拂,什邡抬头拢了拢肩头的披风说:“你放心,我一定活着等你回来。我答应你的事,早晚会做到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,但覃东平就是莫名地相信她说的话,仿佛真的有一天,她能兑现她的诺言,帮他杀了崔三爷报仇。
……
一队十来人的马队从铜雀街疾驰而出,一路朝着西直门狂奔。为首的是个穿着一身鲜艳红衣的女人,她的马背上趴附着一个穿着月白垫衣的男人,只奇怪的是,马匹如此颠簸,他竟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,仍旧睡得格外酣畅。
“三爷!”一匹大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,骑在马背上的胡猛先是乜了一眼马背上睡死的林昇,对徐静芝说,“三爷,这小白脸当真是林家的少东家?我看怎么不像呀!不说林家少东家是个笑面狐狸,老谋深算得很么?怎么会是这么个娘们唧唧的样子?”
徐静芝垂眸看了一眼挂在马背上的林昇,笑着说:“你懂个屁,这叫富贵公子风流态,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?”
胡猛摸了一把脸,呵呵笑了两声:“富贵公子个屁,还不是要撅着屁股给……”他话音还没落,就被徐静芝狠狠瞪了一眼。胡猛连忙闭住嘴巴,抽了自己一下,“我懂个屁,我屁也不懂,要说懂,还得是三爷你!”
马队里爆发出一阵大笑,胡猛讪讪地回头瞪了跟上来的马匪一眼,咬牙说:“笑他娘的笑,你们懂个屁,一群闲出个鸟来的棒槌。”
众人继续大笑,徐静芝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西直门。
出了西直门,上了南山道,就算后面追兵再多也不能拿他们如何?
思及此,她不由得夹紧双腿,扬起马鞭狠狠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。
青鬃马发出一声嘶鸣,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西直门狂奔而去。身后的马匪眼看就要被徐静芝甩下,连忙挥舞马鞭跟上。
马蹄卷起滚滚飞沙,眼见着就要出了西直门,城门上突然亮起一只火把,一点寒光夹裹着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