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喜,你醒啦!”
听见耳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喊,什邡不由得蹙了蹙眉,想要挥开不停在自己耳边嚷嚷的人,结果还没抬起手,背后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。
她挣扎着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大头朝下地趴在松软的床榻上,声音是从头顶侧方传来的。
“闻喜,你醒了,疼么?”
疼,不仅后背疼,胸口也因长时间挤压而分外胀痛,但什邡实在难以启齿,只能小心翼翼侧躺着,仰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林昇。
阳光从洞开的窗棂透射进来,在他身上晕开一层淡淡的光晕。什邡有些恍惚地想,他长得可真好看。
林昇小心翼翼托起她的头,又叠了一个方枕在她颈侧,这样她能更舒服地则倚着。
什邡有些不自在地任由他摆弄,直到他轻轻放开手,才别过头,有些心虚地问:“梁夫人怎样了?”
林昇搭在床边的手一僵,蹙眉看着她的脸说:“梁夫人有孕在身,你可知道?”
什邡光顾想着昨晚出现在巷弄里的谢必安和常武,完全没注意到林昇脸上的异色,讷讷地说:“昨日下午才知道。她跟孩子还好吧!”
林昇目光微暗,看向她的后背。
昨晚谢必安抱着她回来的时候,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,小拇指粗的箭矢钉在蝴蝶骨上,胡稍微动弹一下,都能疼得浑身痉挛。
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谢必安将她抱上二楼,并回头问他房间在哪儿?
他从未见过什邡如此模样,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整个人瘫软在谢必安怀中,像一只破败的娃娃。
他心疼地想要碰碰她的脸,却被谢必安不耐烦的眼神止住,蹙眉问了第二遍:“她的房间在哪儿?”
他恍然回过神,跑过去推开什邡的房门。
谢必安看也没看他一眼,径自抱着什邡进了房间,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。
血很快便染红了床单,他木木地不知如何是好时,谢必安已经抬手撕开什邡背上的衣料,露出白皙的肩背和血肉模糊的箭伤。
谢必安抬手轻轻碰了下伤口四周的皮肤,什邡顿时痉挛一下,空中发出细碎的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