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林家就没一个省油灯,这益州也绝非什么太平地界,四处虎狼,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。
“谢表兄怕是高估我了,没有林家出面,这件事儿单凭我自己,怕是怎样也无法闹大的。”既然谢必安想利用她把一池春水搅浑,她怎么也要拉他下水才是。
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样,谢必安对她说:“明日你去拐子胡同二十八号,去那里接一个人,接到人之后,你们两个一同去衙门报案,至于具体怎么做,见了她之后,你自然就懂了。”
什邡虽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,但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,唯有把事情闹大,让谢必安介入,白城才有可能平安回来。
回到落花苑,便见红岭满头大汗地在院子里打转,见她回来,连忙迎上来说:“娘子,可把我急死,不是说今日是由明城随着您去漕帮么?可最后怎么就您自己去了?”
谢必安随行的事,她谁也没说,甚至是去漕帮这件事儿,也只红岭和明城知道。
什邡笑了笑,安慰地拍着红岭的肩膀说:“我没事,这不回来了?”
红岭问她有没有见到白城。
她摇了摇头:“今日吃了闭门羹。”说着,便要往正房走。
红岭欲言又止地拉了她一下,什邡回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红岭叹了口气,凑到她耳边小声说:“林公子来了,从上午一直做到现在,午膳都没吃,瞧着是生娘子的气呢!”
什邡头疼地看向窗棂,果然,素白的镂空窗棂上隐隐约约透出一道影子。
窗内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她回来了,不过须臾,紧闭的门扉便从里面推了开来,林昇惨白着脸站在门里,微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地看着她。
红岭识趣地跑开,空荡的院子里便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二人。
“你去哪儿了?”林昇沙哑着嗓子问,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什邡的眼睛,赤诚而热烈。
什邡顿时有种无所遁形之感,她知道林昇这双眼睛看的是闻喜,与她没有半分关系,但被人如此炙热的注视着,还是让她脸上发热,有些心虚,又有些无所随从。
“漕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