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岭张了张嘴,想劝她珍惜自己身体,但想了想,终是什么也没说,只小心翼翼关了门,转身去厨房拿吃食。
见红岭离开,什邡绷着的心才缓缓落了地,困顿适时袭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什邡恍惚中听见门板开合的声音,以为是红岭回来了,便懒懒地嘟囔着说:“红岭,我再睡会儿,你先吃。”
来人脚步顿了一下,随即继续朝软塌走来。
“红岭,我累!”什邡难得撒娇,实在是今日太过疲累,不止双手疼,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的。
“既然累了,为何还要去?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,什邡原本迷糊的神志瞬时惊醒,猛地睁开眼,顿觉一道修长的暗影挡住了桌边烛火的光亮,昏暗中隐隐约约的檀香在鼻端若隐若现。
“谢必安!”什邡猛地坐起来,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闯进闺房的男人,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
谢必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目光不可避免地看见她摊开来放在膝上的双手,冷冷地说:“白城回来了。”
什邡原本已经吐到嘴边的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,压着心里的火问他:“你去漕帮了?”
谢必安点了点头。
什邡有些尴尬地拢了拢睡得有些松散的发髻,又将衣领往上拉了拉,翻身下了软塌,一边用脚在地上勾着不知何时踢到谢必安脚边的软底鞋,一边问他:“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
谢必安垂眸看了眼她在地上不停划拉的小脚,勾了勾唇,用脚将那只不怎么听话的软底鞋踢到她脚边,而后淡淡地说:“人在录事衙门。”
正式领了官职之后,他的人多半安排在录事参军供职的衙门口,而他在不忙的时候会回林家辟给他的院子。
什邡红着脸穿上鞋,轻咳一声,问他:“我能去见见他么?”
谢必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素白常服上:“就这么去?”
这个时候想起礼数了?那刚才呢?
什邡慢悠悠站起身,上前一步逼近谢必安:“不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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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必安微怔,像似终于意识到自己夜闯一个女娘的闺房是件极为不妥的事,讪讪地转身说:“去换衣服。”
“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