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雪时去了之后,问及吴将军生前的遭遇,果然与祝统领所说一致,难道这世界上有鬼魂索命不成?
“将军那天上战场杀敌了吗?”
吴副将回忆道:“对方人数少,没有进犯之意,是将军在远处观战,让我们出其不备的占领高地,赢得了有利的山丘位置,这才歼灭了几百反贼。那天由属下带队,我家将军并没亲自动手。”
“可有泰安人接近他?”
说到泰安人,他那天看见瑞王身旁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,编着小辫子不知在作甚,很有可能就是泰安人。
“难不成……将军是和皇上一样,中了泰安人的蛊毒?”
姜雪时继续分析,“皇上中蛊毒之时是因为司马疏清的接近,可是既然敌方没有接近吴将军,他又如何下毒?然目前将军的死,也只有这种方法说得过去。”
吴副将一手锤向桌面,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,粗犷的汉子气得浑身颤抖。“他奶奶的泰安人,竟然使阴招!”
“稍安勿躁,冲动行事会着了小人的道。瑞王与泰安人谈判过,收了泰安的赔偿只怕如虎添翼,林放林将军这会肯定在铅州附近,明日我露面直接挑衅瑞王,林将军便知道我来了。我俩虽不能相见,但是我所用的方法林将军都知道,咱们来个两面夹击定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。”
有了姜雪时的到来,将士们一改往日的颓废,不再畏手畏脚不敢摸索着向前。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,铅州地形图一出,便离瑞王兵败不远了。
“吴副将,丫头醒了!”一位妇人开心的在门外喊着。
姜雪时诧异的看着吴副将,眼神里询问着丫头是谁,是她的宠妾?
吴副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男人,此刻突然扭扭捏捏的,“姜将军,我……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弃婴,她脸上长了块黑色的胎记,看着实在太可怜了,就给她带回来了。”
姜雪时看着他脖子下的胎记,明白他的感受,只是军中养孩子岂不是儿戏?
“明日送到安全地方,找到领养她的人家,军中都有各自的职务需要完成,不可分心来照顾她。”实际上也是为了孩子好,在这种环境下,他们给不了她充足的食物,哪一日身上只剩下干粮,她该吃什么?
毕竟照顾了一个月了,吴副将有些不舍,“那女娃实在太可怜了,我将她从沟里抱回来,当时还以为救不活了,谁知她命大活了下来。苗县附近的人都搬走了,实在找不到人养丫头。”
姜雪时叹了口气,决定跟他一起去看看。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显然他俩已经有感情了。孩子才三个月大,看着一群老爷们也不陌生,脸上的黑色胎记虽然丑陋,小孩子那澄净的双眼,瞬间让姜雪时的心也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