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若是没了,要嫁妆有何用。”放着也不过是平白便宜了旁人,不如自己花了。她握住宁青的手,“钱财方面你无须担心,有需要你便同我说。”她说罢,又看向文奶奶,“奶奶的年龄也大了,如何还能够照顾你,我看看,能不能想法子送一两个人进来照顾你们。”
宁青笑着摇头,“无须人伺候,我自己可以,也可以照顾奶奶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还是再等等吧,萧氏一族如今风头正盛,若是做些什么,只怕惹恼了萧姨娘,她又要在外面四处污蔑姐姐了。”
是她到处说姐姐不服管教,贪食懒惰。
是她到处说姐姐心胸狭窄,屡屡残害她和她的子女。
是她到处说姐姐固执偏激,自从娘亲去后便对她和她的子女叫喊不休,破口大骂。
……
“不,不能等。”宁安坚定又严肃的看着宁青。她上一世,一切都靠等,可又等来了什么呢?“等来的和自己争去来的不一样,只会等待,是摆脱不了被别人操控的命运的。”
说什么恪守忠孝节义,不过都是虚名,不过是统御之道。
孝是教人当父母的奴才,节是教人当婚姻的奴才,义是教人当朋党的奴才。便是教人当奴才还不够,还得论资排辈,分出谁上谁下。
宁安执拗,她可以执拗千年,宁青比宁安更执拗。他固执的摇头,“我可以等,我不能让她平白毁了姐姐名节。”若是他不安分,谁知道萧姨娘会做出什么。他清楚萧姨娘的手段。
前些年,夏侯文龙有一房小妾。他十分宠爱她,甚至有将她扶正的想法,甚至为了她对抗萧姨娘。萧姨娘面上说,任何母亲都拗不过儿子,他赢了。她一边着手准备大婚,松了他们的戒心,一边安排人奸污了小妾。她甚至于带着官府的人前来抓奸,不仅让夏侯文龙对小妾失了爱意,恨之入骨,还毁了小妾的名声。最后,这位小妾被沉塘了。
“我倒要看看,谁敢毁了我王妃的名节。”沉稳而急促的脚步从外走入,宁王扫了一眼宁青,走到宁安的身边,温声道,“不是让你等我的吗?”他的手抚上宁安的眼,“眼睛红红的,可是哭了?”
宁安摇头,“没事。”对于宁王的触碰、亲近,她并不反感,却有些不习惯。
宁青看着宁王,宁王回视他。他从这个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不该属于他的沉稳。
“这便是宁青吗?”他上下打量着宁青,而后道,“挺黑的,不像你,如白玉一般。”黑的像是涂了一层颜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