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初出生时,皇后还不是皇后,仗着有子有女,在后宫极其嚣张。先皇后产下嫡子,皇上欢悦,天下百姓也跟着欢喜。她心中不安也不忿,便对一直巴结着她的一个妃嫔说,“皇后与皇上成亲多年,都不曾有孕,为何换了个太医照顾她的身体,她便有孕了呢?”
她原本是想着让那个妃嫔将这话传出去,让皇上对皇后生疑。却不想这个妃嫔胆小,见皇上如此欢悦,生怕惹了皇上,祸连她的家人。后来,皇后成了皇后,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为她做了不少脏事的妃嫔,这个妃嫔恨皇后过河拆桥,在被赐死前找到了宁王,将先皇后让他做的一切都说了。
“真与假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皇后的罪名又多了一条,重要的是你又多了一个对付薛氏一门的理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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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王笑着,坦然而笃定,“是。”他做了便是做了,没什么不敢认的。“这天下,只能是我的。”
“小安不能为后。”还有一句话晋王妃没有说出口,既然你一心得天下,不如让我将我的女儿、外孙带走。你堂堂宁王,日后想要多少妻子便能有多少妻子,想要多少孩子便能有多少孩子。
宁王挑眉,“我定要这天下,可不代表我要为帝。”掌控天下与登基为帝,是两件事。
晋王妃一瞬间便明白了,心中惊骇的同时也感叹于他的大胆。
宁王拿过一旁茶盏,举于头顶,恭敬道,“日后这天下,愿与岳母共举。”晋王妃的,日后还不都是他的王妃以及他的禾苗的,与晋王妃共享天下,同他一人独占又有什么区别。
晋王妃看了他许久,最终冷哼了一声,接过了茶盏。
宁王心中稍松,他不求晋王妃支持他,只求她不反对。“我会好好对小安的。”他保证。
晋王妃侧着脸,浅浅抿了一口茶。“你先做到再说吧。”
宁王受伤的第三日起,王郁文便日日带着两个庶妹,与午后前来看望。每日都会提前告知宁安,给足了对她的尊重。
王郁文到秫香馆时,宁王与王妃正在院中纳凉。胡床之上,宁王枕在王妃的腿上闭目,王妃拿着一根孔雀尾毛,一下下的扫着他的鼻子。扫到王爷烦了,便抓着她的手,轻轻的打一下,而后出言警告。王妃自然不会害怕,便伸手挠他的痒,两人闹做一团。
王郁文深吸一口气,掩去所有的情绪,露出温娴的笑,缓步上前。
“王爷、王妃。”她微微屈膝,而后带笑将舒雅捧在手中的红豆汤端起。“王爷,红豆补血。”
王楚嫣跟在她身后,也是同样笑,附和着,“王爷,这可是姐姐亲手做的,您快些尝尝。”
宁王坐起,淡淡道,“先放一边吧。”
王郁文也不在意,只是依言将红豆汤放在了一旁。阿朱阿紫端来了凳子,她们三人围坐在胡床边。
“王爷的伤如何了?”王郁文问。
宁安笑道,“好了许多。”今日换药,伤口已经结痂了,触碰也没有疼痛感了,只是又要留下一条疤痕了。
她手中有不少去疤痕的药膏,原是她有孕时许嬷嬷为她调配的,一直用到做完月子,还剩许多。这几日,她没事就拉着他擦去疤药膏。
王郁文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人,楚凡、楚嫣对视一眼,楚凡道,“姐姐挂心着王爷,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房中为王爷抄《药王经》。”这些经书一张叠着一张,整整齐齐码放在托盘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