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我先给她拘住,省得待会儿跑了。”二狗也不劝,只是心里想着大不了让二姐让点业绩给她。他们兄弟姐妹好几人,不是鬼差就是判官,都在地府任要职,还能让他们的妈过不了实习期吗。
鬼差有一种锁链,头发丝细,却坚韧无比,锁在鬼身上,鬼便挣脱不开,不能离他们超过百米。二狗弹指,将锁链扣在了张涵楚身上,她无知无觉,只是跟着法证重新审视自己死亡的地方。
床边有一个药瓶,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。一个法证道,“尸体的上颚有一个圆弧形伤口,会不会是有人将药瓶塞进她嘴里,强迫她吃下一整瓶药?”
另一个道,“也可能是她抑郁症病发,自己吃下的。”他举着药瓶,虚虚做了一个将药瓶塞入口中的动作。
房子里的生活痕迹很明显,两个月嫂,一个生产不久的产妇以及一个幼儿。无数表面证据都在显示,她是抑郁症发,自杀。
法证勘察完现场,给门上贴封条时,张涵楚的丈夫以及婆婆才来。她的婆婆一来便扑到了门口,哭的很大声。“……我的孩子,这可怎么办啊,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……这些邻居多可怜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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蹲在一旁整理法证箱的人提着箱子站起来,“儿媳妇、孙女都死了,还能想着邻居,这人可真好。”
张涵楚的丈夫谢逊跪在门前,一声声询问警察为什么会这样,他的妻子女儿怎么会死。看起来,伤心欲绝,人人为之动容。可经历过死别的人都知道,这种,只是装模做样。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悲伤。
法证眼中一抹不屑,提着法证箱离开了。二狗对宁安道,“你看,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来,她自己看不出来。”
张涵楚蹲在丈夫的身边,想要拉起他,“老公,老公你别这样……老公,对不起,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,我不能陪着你了……”
警察一一对他们做笔录,这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,宁安就跟他们去了警局。
“她是我丈夫同事的妻子,我们怀孕的时间差不多,交流的多,就熟悉了。”坐在问询室中,宁安将她与张涵楚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,“后来我们都生了孩子,忙着照顾孩子就没怎么联系。天热了,我想着可以出去踏青了,就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。联系不上她,我丈夫就问了她的丈夫,她的丈夫将地址发给了我们,我就来找她了。”
小张看着电话记录,“你们是昨天凌晨打电话给谢逊的,什么事这么急,让你们凌晨打电话给他?”
“我觉得嫂子,张涵楚出事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宁安拿出手机,点开一个社交软件,点开张涵楚的账号。“这是她最近发的,我觉得不是她本人发的。”张涵楚是整容医生,她在发社交软件时,很注意自我宣传。她发出的图,即便是有调整,也是很细微,让人看不出来。“还有,她写的文字,都是竖着的。”一短句一行,一行四至八个字。这样的文字一目了然,符合宣传。“可这几天,她发的照片都是曝光过的,有些地方颜色都失真了,还有大段大段的文字,不像是她平时的作风。”
小张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,“你觉得她不是自杀?”
宁安点头,“一个满心都期待着女儿快些长大的母亲,是不会自杀的。”即便她得了抑郁症,她有还有希望。
张涵楚坐在警局中,看着丈夫与婆婆痛哭,婆婆几次哭的差点晕厥过去。她一下下锤着胸口,“我可怜的涵楚啊,可怜的孙女啊,以后我下去了怎么有脸面对儿媳妇啊,我可怜的大孙女还没找到,她妈和她妹妹又这么走了……”
二狗与二姐视频,视频中,禾茉解开了妞妞的衣服。枉死的灵魂,死前会保持着死时的状态。她小小的身体上,一道长长的疤痕,内脏全被掏空了。
张涵楚还呆愣着,二狗戳了戳她,“你大女儿是被人掏空器官死的。”他告诉她,也不知她听没听到。视频那头,禾茉对他道,“我带着这孩子去找她的尸体,先挂了。”魂魄能够感受到肉体的位置,妞妞死的时候太小,所以才感受不到这种牵引。她遵循着本能,先去找了母亲。
二狗挑了挑眉,又是一弹,松开了锁着她的锁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