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二谦站起来,“程老师。”
程铭的视线落在他放在一旁的蛋糕上,“怎么不吃?”
林二谦没有说话,程铭看着蛋糕看了很久。“你能看到我女儿吗?”
“您的女儿好好的在家里。”他知道这件事程铭也是受害者,可就是忍不住去埋怨她。一个母亲,怎么可以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?成成还小,她懵懵懂懂,诸事不知。若是她再大一点,看到她的母亲认不出自己,对另一个人倾尽所有真心真情,她该多伤心,多难过。
程铭心中一闷,扯出一抹疲惫又无助的笑,最终转身离开。
一个母亲,怎么可以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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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母亲,便是认不出自己的女儿,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就如同,不是每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。
“这孩子是?”她看着有些熟悉。
“家里亲戚的孩子。”宁想想知道她是宁王的同事,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,若是直接告诉她这是妹妹,反而不好解释。
程铭看了鱿鱼许久,“我想起来了,这是乌老师的女儿,叫鱿鱼。”乌老师的女儿随母姓,名字直接取了两人的姓氏,叫夏侯子乌。她看着宁想想,“你和乌老师夫妻认识?”
宁想想点头,“有点关系。”上辈子的血缘关系。
两人随口说着,菜便上来了。宁想想不着急吃,看着她笑问,“怎么会突然找我吃饭?”
程铭夹了一筷子响螺片给她,“怎么,不能找你吃饭吗?”
“你最近心情怎么样?”想想拿起筷子。
程铭想了想,“还不错。”
“与家人的关系呢?”她吃了一口菜,伸手招来侍应,要了一份水蒸蛋,不要调料,不要蛋白,放在陶瓷小杯中蒸,两个蛋黄过筛,水奶的比例一比一。
“跟以前一样。”不冷也不热。
想想看着她,“你妹妹呢?”
程铭神色未变,眼瞳却不自觉缩了一下,“与她有什么关系?”她放下筷子,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,“说到她,我倒是想给她换家疗养院。”
“哦?”想想挑眉,据她所知,她与妹妹的关系并不好,甚至可以说是恶劣。
程铭的笑容更大了,“你觉得这家怎么样?”她将一份宣传页从包中拿出,递给她。
这间疗养院,打着的是高级疗养,靠着慈善基金生存,但心理学界、精神科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,这间疗养院,最开始是律师江鹤卿买下,为了通过合法途经囚禁、折磨曾经伤害他女儿的人开办的。
宁想想面不改色,“这间疗养院我知道,不对外营业。”
“不对外营业好,人少,医生护士能看顾得过来。”她皱了皱鼻子,指了指自己的头,“你知道的,我妹妹脑子不太好。”
想想的目光悠悠在她手上一荡,无名指上,已经没了婚戒,只剩一圈淡淡的白。“武七七。”
“嗯?”
“去找她。”想想又拿起筷子,在一盘百合炒西芹中挑着银杏,“用你的生平跟她换。”
程铭心中一动,麻麻的,连带着口舌也麻了。想说什么,想问什么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。
想想笑了,“你来找我,不就是想向我探探疗养院的事情。那个孩子,与你有关吧。”视线扫过一旁的鱿鱼,鱿鱼正在开心的跟成成玩,咯咯咯的笑着。
她们的不远处,坐着林二谦与杜良,杜良吃过了,硬拉着林二谦来吃饭的。两人正在说着什么,杜良的身边,站在一只功德满满的鬼。林二谦的手腕上,带着她妈妈的手镯。
杜良、林二谦,妈妈跟她说起过。
想想撑着头,看着他们,想着爸爸妈妈,哥哥姐姐,弟弟妹妹,笑了。无论过了多久,她都不后悔放弃仇恨,散掉一身怨气,只为一世成为他们的孩子。
“或许,有人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