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新一在央灵槐旁边坐下,“你怎么这么冷血?”和她弟一样,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冷漠至极,没有一丝一毫同理心。
姜姜不解,这怎么就冷血了?“你死了我觉得比较好才叫冷血。”赵新蕾不过是一个失踪案卷的失踪人,与她又没关系,她的工作就是找到她,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投入感情。赵新蕾的死活,好坏,与她根本没关系。她是案件人,她是查案人。她只需要客观的查案,找到她,找出她失踪的原因。
谷新一刚舀起一勺馄饨,闻言翻了一个白眼。“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,没把我当陌生人。”
姜姜咧嘴一笑,“不客气,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。”谷家与他同辈的好几个孩子,属他最不长进。
央灵槐跟着笑了笑,又问,“张忠是怎么成这样的,我觉得也得查一查。”
谷新一道,“我看彭队让法医去给张忠查体了,估计也是想追着这条线。”央灵槐的事谷新一不太清楚,只是知道系统内看他不顺眼的多,他的事在系统内讳莫如深。
“谁?”法医室五个法医,特聘法医连医生多数时候不在,一般是助理王可可或乞颜换着值班。还有两个实习生,一男一女。
“王可可。”
正说着,王可可就走过来了,端了一碗彩色的汤圆。他在姜姜身旁坐下,见姜姜盯着汤圆看,礼貌的客气了一下。“要尝尝吗?”
“谢谢。”姜姜也不跟他客气,比起谷新一,她和王可可更熟,只是交往较少。
“张忠不是变性。”是被人直接割了生殖器。创口边缘有挣扎伤,说明是在无麻药的情况下割下的。割的很深,伤口愈合后皮肤与肌肉收缩,导致张忠根本控制不住漏尿。所以他一直穿着成人纸尿裤。“看恢复情况,他没有去医院。”应该是自己上了药。也是他命大,竟然没有因为感染死掉。“根据伤口的情况,我推测了一下他受伤的时间,大约是十四五年前。”王可可舀起汤圆咬了一口,豆沙的,不错。又舀起一个,肉的,皱起眉头,低头拿过放在桌下的垃圾桶,将肉汤圆吐掉。
姜姜一边嚼着汤圆一边道,“十五年前,是不是赵新蕾做的?”有些妓院,为了让妓女自愿卖淫,总会在她们刚被哄骗或拐卖去之后,让打手或者龟公之类的人强奸她们,在身体上心理上给她们造成伤害,将她们已经脏了,不做这个也做不了其他事,更逃不出去,逃出去别人也会嫌弃她们这种观念印在她们脑子中。
“不知道。”不过当年赵新蕾只有十四五岁,一个成年男人会对十四五岁的少女放松警惕也是有可能的。
央灵槐道,“我去学校走访的时候,学校老师说,赵新蕾曾练过一段时间铅球。如果是这样,那她的力气,应该不小。”加上因恐惧的爆发力,也有可能趁着张忠不注意,割掉他的生殖器。
“这玩意割下来很快去医院,还能接上。”吃甜会让人心情好,吃了甜汤圆的王可可显然现在心情不错。“他不去医院,要么怕医院报警,他解释不清楚,要么就是,那玩意没了,他去医院接不回去了。”
“没了?”
王可可喝了一口汤,姜姜又问,“没了去哪儿了?”张忠被人割了鸡蛋,又怎么会任由别人拿走。
吃到黑芝麻汤圆,王可可挑眉,“也许疼晕过去了。”他看着姜姜,“也可能,被对方吃了。”
姜姜想了想,“你是说他被阉割,是在他强迫某人为他咬的时候,放松了警惕,被人割下了鸡蛋,然后割了他鸡蛋的人,直接将他的东西吞下去了。”呃,有点恶心,不吃了。
谷新一忍无可忍,怒道,“你捞他的汤圆就捞他的汤圆,一直捞我的馄饨做什么。总共二十个馄饨,我才吃几个,一大半被你吃了。”
张忠的伤,单靠吃口服抗生素无用,一定要打强效的抗生素。医疗没有他的记录,他只有可能去一些小诊所吊水消炎。
吃完宵夜,又回去开会,央灵槐将他们的猜测上报,并说自己会跟这条线。因为他要找到赵新蕾。
“那片地方老旧,人员流动大,十五年过去了,只怕问不出什么了。”
央灵槐道,“问不出什么,也要问。”一户户走访,也许运气就会好,找到那么一两个见过赵新蕾的人呢?
最终张忠这起案子,还是各自侦办。扫黄按胁迫、诱骗、组织未成卖淫,组织卖淫调查;缉毒查毒品来源;至于下水道发现的人体心脏组织,交由重案一组调查,二组协助。
傅立道,“DNA库没对上,又只有一些碎肉,怎么查?”
彭队笑道,“当年我们办过一起婴肉罐头案。几块人肉,扯出了好几起大案子。怎么不能办,没证据就一户户走访,一家家去问,不行就去找下水道制造商,施工方,总能扯出线头。”当年那起由婴肉罐头引起的大案,让系统内动荡,同时也有无数人受到表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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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立是缉毒的新人,跟着费队。他一开始想来的是重案,因为重案没了名额,才去了缉毒。报道时,费队曾问他,为什么一开始不考虑缉毒。他说,怕组织派他去卧底,也怕组织让他伪装成毒贩接货,被真正的毒贩逼迫试毒。费队听完后只是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在场的吕聪却明白,他在缉毒不会有前途了。
费队站起来,对彭队道,“你们走访要花功夫,我把小傅借给你们,有什么消息咱们也好即时交换。”
彭队看了看傅立,点了点头。“行。”傅立报道那天说的话他们也都知道。G区警局就这么大,五六层楼,也不高,百年老建筑,隔音不好,有点什么事不到一天上下都知道了。他不能因为傅立直言就认为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,可他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些话,还是会让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忌惮,不敢将他投入危险中。干他们这行,胆小怕事,级别也就一眼看到头了。
小张道,“彭队,蔺棠和耿壮壮你拿去用,他们集训了三个月,也该检验下成果。”蔺棠与耿壮壮三个月前被扔去了警校,与一群特警一起,在警校主管体训格斗的乌老师手下进行特训。黑了,瘦了,也精壮了不少。
姜姜出会议室前盯着他们看了又看,猛一拍手,慌然道,“我记得你们两个,第一天训练就跑吐了,第二天负重二十公里越野后尿血,去医务室开抗生素。”
蔺棠看着她,“你是?”
姜姜咧嘴一笑,“你们忘啦,集训第二周的时候,一对二对峙,你们两被我打的抱头求饶。”因为没骨气,还被罚跑了十公里。
彭队呵呵一笑,“认识就好办了。”他拍了拍耿壮壮,“壮阿,你先跟着央队,帮着他走访,他身子骨不太好,腿脚也不太好,你帮着开开车什么的。”
央灵槐没有拒绝,或者说,对方有心在他身边安插一个人,探查他查到了什么,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。
姜姜把车钥匙给耿壮壮,“那你开车吧。楼下那辆粉色G63,你先去发动车子,我和组长回去拿些资料。”
耿壮壮忙跟上去,“那是你车?臻藏版小三百万,蹭了我赔不起啊。”
“车是我弟送我妈的,她驾照没考下来,就给我了。”姜姜无所谓道,“我弟娱乐圈的,日薪两三百万,你尽管蹭,坏了也不用你赔。”哪怕按最低额最高税算,只要秦二狗开工,一天也能有净赚一百万。一辆G63,他两天的薪资而已。
姜姜一扬下巴,满脸我是土豪的骄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