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别人穿跟自己穿,是两回事。
在这个关键时期,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。
李昰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野心,他只想抱紧小阁老的大腿,搂着姬妾、住着豪宅渡过乏味的一生。
即便如此,现实还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本来,作为大理寺评事的他。
最好的机会就是趁着严世蕃身陷囹圄时雪中送炭,静待小阁老带飞。
可明代有‘八议’的传统,像严世蕃这种出身是妥妥的‘议贵’,完全是另一套审讯程序。
连日常审讯都至少要有两名评事在场才能提审。
而现在,李昰已经到任三个月了。
大理寺四个评事的编制只到任了他一个,几次要求提审人犯,全都被驳了回来。
截至目前,他连严世蕃的面都没见过,只能蹲在值房喝茶看文件。
这就相当于脚边有张百元大钞,却腰肌劳损弯不下腰。
再不捡就要被风吹走了啊!
一种入宝山而空回的忧伤萦绕在心头,他已经愁的好几天没睡踏实觉了。
要求都这么低了,还不能满足!
天下这么多人,多他一块废物点心怎么了?!
……
与此同时,吏部衙门。
一个同样身穿七品文官袍服的中年人,此时正乖巧的站在文选清吏司的门外领受官凭。
“待会直接去大理寺报道便是。”
“下官领命。”
他叫何泌昌,也是嘉靖四十一年的进士。
只不过他身上有个秘密。
世人皆知,秉政二十余年的严嵩只有一位糟糠之妻,也正是因为伉俪情深,所以严嵩只有严世蕃一个儿子。
而何泌昌的祖母欧阳氏,正是严嵩发妻欧阳氏的同母妹,只是幼年时走丢故而不为人所知。
即便后来相认,也因为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,并未上报官府。
何泌昌没想到的是,自己前脚进春闱的考场,严嵩便被罢官闲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