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画不完来后山,我盯着你画。”
阮蔚几乎两眼一翻。
她恨啊!
随即,阮蔚忍不住向着常怀瑾投射了一柄眼刀,三师弟,天生克我啊!一晚上四十遍,朝见就是把她活剐了她也画不出四十遍来。
“是……”
阮蔚再恼,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下。
朝见见她答应,唇际带笑,“你若是找玄同帮忙,自己知道下场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!”
这一声答应,更显悲愤。
一旁缩着脑袋的常怀瑾心里发慌,这,这就是蓬莱天才的学习方式吗?
朝见想起这个三师侄来,转向他,“怀瑾是吧,在家可学过什么道?”
“额……回真人,大体只修习了剑道。”
常怀瑾觉得自己学的太少,面露羞愧,垂下脑袋。
嚯,白纸一张,好教。
朝见好为人师,常年只对着萧玄同、阮蔚两个学生,底子基本都摸透了,教起来未免乏味了些。除去还困在藏书楼一层反复被他返工的萧玄同,阮蔚已经开始自学了。
除去阵道,阮蔚也不会有别的向他请教。
萧玄同,唉,能将一层的书念完就不容易了。
他一个前世佛修,佛道那么多佛经都背得,怎么说也不该背不下书,朝见有时都怀疑萧玄同剃佛骨的时候,把慧根一块献了。
朝见正觉得最近很清闲,他的好师兄马不停蹄就给他送了两学生来。
可以。
很有趣。
阮蔚边奋笔疾书,边关注着他二人的谈话,目测着朝见越来越变态的微笑,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。
忍不住面露同情,看向了常怀瑾。
常怀瑾接收到师姐的怜悯目光,奇怪的挑眉。
却见阮蔚对着他,伸出手来,点了自己肩膀两侧各一下,又点了点自己眉心,忽而又闭上眼,嘴里嘟囔着什么阿门。
为新倒霉蛋祈祷完,阮蔚心下平静。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。
自己不快活的时候,看见别人也不快活,这不就快活了吗。
她给还在后山挨老祖揍的大师兄传讯。
将新倒霉蛋被朝见盯上的喜讯广而告之。
并郑重的邀请萧玄同明日下午溜到藏书阁来一观。
萧玄同回的很快:可。
朝见似乎察觉到阮蔚这边的小动作,一记教导主任式眼刀飞了过来。
阮蔚识趣,“二师叔,我回去继续写。”
走之前,阮蔚从芥子袋里摸出些东西来,尽是些漂亮珠钗首饰,又掏出一套男款道袍来。
她一股脑塞进常怀瑾手里,说,“这些是给师妹的,这衣服是新的,你把衣服换了吧。”
“我没有多的芥子袋了,师兄说他那有两个,他明日回前山来给你。”
三师叔是女修,她还没寻道侣,院子里想必不会有男生的衣服。
阮蔚手里这个还是她想送给她哥的。
只是不知道阮萳之尺寸,就瞎猜着买。
现下正好,看常怀瑾腰际空空荡荡就知道,事发突然,什么东西都没带齐。
手中捧着一堆东西,常怀瑾眼眶微微发热,声音哑了些,“师姐,多谢。”
阮蔚只摆摆手。
苦哈哈的回去继续画阵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