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司懒得理她,自己就喜欢在很严肃的时候说冷笑话,老毛病了。
她面不改色,“我无法突破筑基后期,天道气息不为我牵引。可先天灵体分明感知到,天道气息是愿意亲近我的,我早该突破了。这种感受想必你也能察觉。”
阮蔚也在这一世尝试过无数次的冲刺破境,她明白祭司描述的那种感受。
天道气息分明围绕着她,想要进入她的身体为她指明晋阶的方向,却总是被一种透明的看不清摸不着的壳阻隔着。
所以阮蔚最开始见到天道的时候就觉得很别扭。
毕竟这假爹偶尔还挺眷顾她的。
就是死活压着不让她破境的行为很奇怪。
“我请一位师祖为我卜了一卦,是似死非生的卦象。而后他向师尊预言了我的命格,他死了。”祭司说。
老祖是寿终正寝,还是天命所限,没有人知道。
祭司:“我不知道他是死在了为我卜卦上,还是死在了我的命格上。”
从此,祭司不能、也不敢再向任何蓬莱仙宗的人求助。
她不敢赌。
任何一条同门的性命,祭司都不能赌。
她终于发觉,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不可违抗的命运盯上了。
那么命运想要她做什么呢。
祭司想起了老祖向丰无涯说出的命格,想到了她闭塞的情窍,和她那‘命中注定’的红鸾情劫。
于是。
她明白了。
“我的情窍开不了。”
我被换魂是注定的。
祭司缓缓地说,她的眼瞳黑沉沉的,似乎已然照不进一丝光亮,“那时我便有了预感,我将不再是我。”
“然后,我花了许多时间在自己房内画下了清灵阵,以血绘阵。”
“效果不错,虽然在看见傅弈之后就被瞬间换了魂,我的意识也被压缩在了识海深处。但每当肉体受伤回到房内休息,我便能借着清灵阵重返一瞬清醒。”
祭司顿住了,她平静的看向了阮蔚,缓缓说道:“但,这样不够。”
“我要拿回我的身体。”
“我要弄死背后算计我的东西。”
“我便是死,也要这群东西给我陪葬!”
接连三句很平静的话,却是句句冰寒,蕴藏着一次比一次深切的恨意,叫人听着便毛骨悚然。
阮蔚这个人吧,从头到尾,从前现在,都是绝顶骄傲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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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的存在便是给他人做配!
现在的阮蔚受不了,从前的祭司更受不了。
那时候的祭司是真正的少年心性,也可以说她当时处在一个最容易走极端的年纪,她恨死了,却找不到确切的目标去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