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房东屋,薛老大掀开帘子进去,薛老爷子躺在炕上,额头顶着一块湿帕子,显然不太好。
王氏在一旁伺候着,时刻关注老头的情况。
“娘,爹怎么样?”薛老大搬来一把椅子,挨着炕边坐下问。
王氏立即来了精神,控诉薛灿的不是,说这丫头要疯,不管教不行。
“娘,”薛老大抬起眼,少见地出言反驳,“周老太爷都多大年纪了,不怪灿丫头不乐意,要我说这事,不如算了吧。”
“算了?你知道什么!”王氏眉毛竖起,焦急而贪婪,“你知道周家给多少聘礼吗?足足一百两银子,那笔银子到手,庆有和庆林的婚事,都有着落了。”
薛老大愣住,没想到还有自己两个儿子的事。
王氏急切往前挪挪身子,数落起大儿子,“明德,你不急我急,若是你有老二老三的本事,我用得着把灿丫头嫁出去吗?”
薛老大瞪大眼睛,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王氏长长叹一口气,故作可怜地说,“我还不是为了一大家子着想,这个恶人我做了,灿丫头要恨便恨,我死了下十八层地狱还她!”
薛老大嗫嚅着,憋了半天,一句话都没说出来。
都怪他,上对不起父母,下对不起儿子侄女,堂堂七尺汉子缩成一团,憋屈到可怜。
晚饭时间,薛灿没让家里人出去,今日买了不少吃食,不如躲在西厢里吃独食。
薛老爷子下不了炕,三叔转了一圈回自己屋。
薛老大憋屈到没胃口,回到后屋躺在炕上,闭着眼睛不言不语。
薛宝莹坐在后屋门口,仰望秋日明月,双手合十暗暗祈祷,希望不开心的日子快点过去。
晚上睡觉前,薛灿嘱咐许氏,从明天起,她们一家四口自己开火,跟公中分开吃。
许氏为女儿的事揪心,自然听她的话,有米有面,自己开火没问题。
得到回答,薛灿满意睡去,隔天一早,她出门直奔族长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