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庆林哥,”薛灿提着裙摆跑过去,“你来得真早,吃早饭了吗?”
薛庆林也换上了一身自己最好的衣服,是之前薛灿给的细麻布料,大伯娘做出一件浅灰色的长袍,显得特别干净利落,英气勃勃。
“吃了,最近在修院子,家里人醒得都早,”薛庆林难掩紧张和激动,“而且我昨晚没怎么睡。”
想让先生写荐信,并没有那么容易,薛庆林这几天都在看书,生怕先生问话,他一个答不出来。
薛灿明白怎么回事,她晃晃手中的见面礼,宽慰道,“不用太担心,差不多就行,把礼送出去,再说说好话,先生应该会同意帮忙的。”
确实如此,高老为人清高,他的夫人却精明市侩,最重要的是高老怕老婆,把礼送出去,不怕办不成事。
说到这里,薛庆林露出笑容,气氛轻松不少,聊起家中闲话。
三人说说笑笑,赵叔赶车过来,见到他们惊讶地打招呼,说他们来得真早,是不是有什么急事。
薛灿连忙摆手说没有,拉着弟弟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。
很快,村里人陆陆续续到了,车上坐满后,赵叔一挥鞭子,那匹老马晃晃悠悠起步。
薛灿今日认真打扮过,发尾缠着红绳,发髻插着一根银簪,她生得漂亮,唇红齿白,在一堆人里分外亮眼。
再加上薛庆林和薛沐都穿着好衣服,村里人忍不住瞎打听,问他们做什么去。
“没什么正经事,去找点活计,”薛灿反问那个说得最欢的妇人,“刘嫂子,我记得你家大儿子在县里酒楼当店小二,一个月能拿多少月钱啊?”
村里人没什么好出路,除了种几亩地,要么去做点小买卖,要么去富户家当长工,在县里当店小二,已经算是比较轻省的好活了。
薛灿一问,村里人都想知道,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。
刘嫂子干笑,她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,跟众人打起马虎眼。
薛灿耳根清净了,满意地转回头。
读书的事,能瞒多久瞒多久,事情没办成前,最好少念叨。
马车停在外边老地方,村里人散去,薛沐跳下马车,拍拍屁股后面的土,转过身去扶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