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儿奶奶直视薛灿的眼睛,她老人家不是不怕,但更重视自己的承诺。
她答应过灿姑娘,保暖衣服穿在里边,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,这事也不能乱说。
今天是她疏忽,一大早苗大嫂过来,约她一起上山砍柴,哪知门一打开,苗大嫂直接往里冲,翻到了她们的包袱。
久儿奶奶瞪向苗大嫂,这事要怪就怪她,真是可恨,见不得别人好!
想到这里,久儿奶奶放狠话,“苗家媳妇,你欺负我们一家弱小,早晚会遭报应,老婆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不等苗大嫂反应,久儿奶奶又对里正说,“里正爷,衣服怎么来的,我不能说,村里容不下我们,我们一家今天就走,绝不给您添麻烦。”
久儿奶奶下定决心,转身往回走,准备去收拾东西。
薛灿满意一笑,佩服这位小老太太,她扬声道,“等等,久儿奶奶,您不说我说吧,这不算什么大事。”
苗大嫂抓住机会插嘴,“哎呦,姑娘,这怎么不算大事,老东西今天敢偷衣服,明天敢偷粮食,偷金子!”
“苗大嫂!”薛灿一声断喝,眼神犀利,“我知道您刚在村里落脚,日子不好过,看见别人有衣服穿,自己心里不平衡,非要说人家是偷的,您为何不能往好处想,这衣服是别人看久儿一家可怜,直接给她们的呢?”
“不可能,不仅有衣服,还有一条棉被,谁家这么大……”苗大嫂话没说完,因为她意识到,衣服和棉被是薛灿给的。
薛灿叹气,想要做好事不留名,怎么这么难呢?
久儿奶奶急了,“灿姑娘,这话不该说啊,我们一家总给你添麻烦。”
“没事,久儿奶奶,不怪您,”薛灿无奈地笑笑,偏头对里正说,“里正爷,您看吧,就是这么简单的事,没必要一大早上又吵又闹。”
里正面沉如水,他老人家目光扫过院里众人,向前走两步,捡起地上的包袱,拍拍尘土递给久儿奶奶。
然后严厉地说,“各位,有些难听的话,我本想往后再说,现在看来有必要提点一下,我身为里正,只能保证各位饿不死,有个落脚的地方,若想吃饱穿暖,全靠各位自己,只要不偷不抢,能博得别人可怜和帮助,那也是人家有本事!”
“各位有时间,不如关起门商量怎么赚钱,别总盯着别人家的屋子,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!谁要再惹是生非,别怪我扣掉谁家口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