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让薛灿听到那个“婊”字,特别是从家中长辈嘴里说出来,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行。
薛庆林扬声道,“族长爷爷,我三叔羞辱我,他说我不知羞耻,挺大人了一个铜板不赚,心安理得拿家里人的银子去读书,这辈子注定无所作为,还想金榜题名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”
薛山水一听,连忙对薛老三说,“老三呐,这话确实不中听,你们已经分家了,庆林拿哪家钱,也没拿你的钱,你管他中不中。”
薛老三眼睛一转,明白了薛庆林说假话的用意,他也懒得提这话,把薛灿牵扯进来,二对一吃亏的是他。
薛老三冷笑一声道,“庆林,好大侄,我给你两条路,跪下给我三拜九叩,这事就算过去了,要不然,我拉你去见官,让官家好好评评理,给你一个教训!”
薛山水连忙和稀泥,“见什么官,这都要过年了,你们不嫌折腾啊,再说为这点小事,闹到官府去不值当的!听我一句劝,算了算了,大川,你快说句话。”
薛大川看了一眼小儿子,他的偏心促使他开不了口,他长叹一声,满面愁容地蹲在门口。
薛灿望过去,忽然觉得有点眼熟,当初自己额头磕破想去县里治伤,王氏和蒋氏大闹不许,薛老爷子也是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。
看起来是纠结,其实是默许,不帮弱势一方说话,便是支持强者的决定。
薛灿心里明镜似的,薛老爷子是指望不上了,还是她自己上吧。
僵持间,薛灿忽然动作,她走得极快,在众人反应过来前,她伸手拽住薛老三衣领,另一手扬起落下,啪地一声又给了薛老三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,打在薛老三肿胀右脸颊,疼得他不停抽抽,“哎呦,哎呦,救命啊,死人了!你个死丫头,你、你敢打我?”
“对啊,我打的,”薛灿笑容温柔,爽快地承认,又回头望向族长,“族长爷爷,您也看见是我打的,对吧?”
薛山水赶紧跟上,“对对对,薛灿打的,你这个丫头真是,哪能跟你三叔动手!这我得好好说说你!”
薛老三愣住,很快明白薛灿打得什么算盘,“你你你,你休想,我要拉着薛庆林去见官!”
薛灿那只手还拽着薛老三衣领,半带威胁半是劝阻,“哎呀,三叔,你告薛庆林有什么意思,他身上没一个铜板,能赔你什么?你告我,我还能赔你钱呢,要不然咱们省点事,你说要多少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