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花的爹,好吃懒做,肯定会抓紧时间把杨花再卖出去,被休回家的女人,不是嫁给七老八十的光棍,就是被卖到县里腌臜的地方。
薛灿站起身,来回踱步,焦躁不安地思考,忽然脚步一定,抬头看向薛庆有,“说一千道一万,不如先去见一见杨花,问她有什么想法,万一人家不乐意呢,咱们激动半天有什么用。”
再一个,她想亲眼看看杨花,确认对方是不是精神正常,若是真疯了,她会竭力劝阻薛庆有。
杨花要是真疯了,反倒是解脱,无论日后去哪里,对于她而言,没有任何区别。
兄妹三人很快商定好此事,薛灿跟叶正说一声,让他好好看家。
那边薛庆有已经套好驴车,薛宝莹强烈要求一起去,三兄妹利落地出门去。
王家庄里大溪村不远,抄近道过去,两炷香时间就到了。
王家庄刚经历一个偷粮大案,街道上没有多少人,全都猫在家里守着存粮。
偶尔路过一个人,也是步履匆匆,无暇顾及街道上出现的陌生驴车。
薛灿让薛庆有把车停在不远处,薛宝莹自告奋勇去敲门,要是开门的不是杨花,便说找错人了。
薛宝莹下车,一路小跑过去,敲响破旧的门板。
里面反应了一会儿,才传来一声清淡犹豫的女声,“谁呀?”
薛宝莹回,“过路人,姐姐,能给一碗热水喝吗?”
里面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门栓重重拨开,一个身材高挑细瘦,脸色灰败的女人露出脸,“是你要喝水?”
薛宝莹呼吸一窒,简直不敢认眼前的人是杨花。
她上次见杨花,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的事,现在杨花像是老了十多岁,变得灰败而干枯,头发蓬乱,双眼无神。
薛宝莹张开嘴,颤抖地问,“杨花姐姐,你还记得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