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灿见她们玩得开心,不禁走过去凑热闹,“你们两个在看什么呢?”
久儿合上话本,指着封面上几个字,缓缓念道,“花神下凡记。”
薛灿惊讶,“呦,久儿,你还认识字呢?”
久儿点头,“我爹教过我,我娘也教过我,我哥哥很会念书,他也教过我。”
薛灿一愣,不免涌出一股哀伤,久儿她爹和哥哥应该已经不在了,随即心中一动,忙问道,“你娘也认识字?”
久儿重重点头,学着大人的语气说,“认识,我娘可厉害了,她是秀才的女儿,我奶奶常说,把她娶回来可不容易了。”
薛灿连连点头,原来久儿娘这么厉害,她摸摸久儿的脑袋,让她们好好玩,随即出门去。
天气转暖,流民大杂院里很热闹,毕竟是四户人家住一个院子里,想安静都安静不下来。
薛灿走进去,正撞见苗大嫂的儿子,就是那个苗鸿运,正光着膀子在院子洗头发。
真是一点不讲究,真当这里是自家院子么。
薛灿脚步一顿,差点退回去,后来一想,又不是她的不对,为什么要她走?所以她决定面无表情地走进去。
苗鸿运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看见薛灿那张白皙漂亮的面庞,吓得一个激灵,把铜盆摔在地上。
苗大嫂赶忙出来,“咋了这事?看你毛手毛脚的,把盆摔坏了可咋办,咱可赔不起啊。”
苗大嫂说完一大串,这才看见薛灿已走到西厢门口,她哎呦一声,尖着声音阴阳怪气,“我瞧着是谁呢,进来也不说一声,可把我儿子吓坏了,这要是吓出毛病可怎么办,有人住在大宅子里,偏偏成天往我们破落户院子里钻,真是显摆不够啊!”
久儿奶奶听见声音,连忙打开门,将薛灿请进来,往对面一啐,“呸,什么东西,不会说一句话人话,整天酸言酸语,听着扎耳朵。”
薛灿懒得计较,将久儿奶奶拉进来,“行了,别理她,我找您有正事。”
走到里屋,久儿娘正在编麻绳,这是无本的买卖,田间地头有很多磨盘草,茎皮可以用来搓麻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