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郎中暗中钦佩,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,愿意为自家男人花这么多钱。
他见过太多因为几百文钱就放弃医治的,儿子放弃母亲,丈夫放弃妻子,父亲放弃女儿等等。
他苦练针灸,练到针到病除,正是因为发现大多数人家不乐意买药。
请他来治得好便治,治不好就拉去埋了。
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。
郭郎中还在胡思乱想,那边白老先生已经吩咐薛灿先准备一碗温水,再找一个有力气的男人过来。
薛灿不解,“找男人干什么?不会是当药引子吧!”
白老先生哈哈一笑,“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村野偏方,离谱得很,我让你找个有力气男人过来,是为了撬开你家男人的牙关,快去吧。”
薛灿的心放回肚子里,幸好不是什么偏方,她第一个受不了。
她飞快出去找人,见薛庆有和石磊已经累得睁不开眼,她心疼地叫醒他们,“快回去睡去,叶正没事了,你们别担心。”
这两人不行,她又出去找,正好看见薛德彪,她心中一喜,暗道这才是最好的人选。
将人叫过来,一同来到后院,白老先生已经化好了药。
薛德彪跪在炕边,伸手用大力气撬开叶正的嘴,白老先生叫小药童过来,用筷子压住叶正的舌头,他老人家面不改色,一抬手将药给叶正灌了下去。
薛灿见状十分佩服,心里直呼学到了学到了,下回她也这么灌。
灌完一碗药,白老先生又让他们再拿来一个枕头,将叶正的上半身垫高,防止他把药吐出来。
忙完这一切,白老先生道,“你们不用都在这里守着,该忙什么忙什么去,有事我叫你们。”
薛灿长舒一口气,这一回她五脏六腑都舒坦了,脚步虚浮像是踩在云朵上,坐在后院门口坐了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郭郎中走过来问她,“薛姑娘,我看这白老先生医术高明,我暂时不想走,想跟老先生对谈一下,这次我不收你诊金了,就当我这几日的留宿费和伙食费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