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阁老慢走!”
陈云开说完也不再多话,直接下了马车。
很快。
周延儒的马车便迅速离去,消失在了黎明前这最黑暗里。
“兄弟,怎的说?”
骆养性很快便跟了过来,低低对陈云开耳语。
陈云开道:
“哥哥怎想?”
骆养性有些头大,贴在陈云开耳边道:
“周阁老承认了雇凶之人是他的小儿子,想让咱们放他们父子一马。兄弟,这事毕竟牵扯到你,哥哥我肯定做不了主。你说咋办,咱们就咋办吧!”
陈云开忽然一笑:
“老头子都开口了,咱们怎能不给他这个面子?哥哥,此事,便到此为止吧!咱们这回就逮着那帮晋商干,他们不大出血,此事便绝不算完!”
“这……”
骆养性顿时瞪大眼睛。
但陈云开都发话了,很多事情他自然也不好再深究下去,成年人的世界便是这般,点到为止。
忙道:
“兄弟,哥哥都听你的!你说怎么办,咱们就怎么办!只要把皇爷的差事办好就成!”
陈云开笑着点了点头,见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,就要放亮了,刚要招呼骆养性进去搜宅子呢,不远处忽然有骆养性的心腹快步赶过来低低道:
“爷,温家二公子来了,说有要事见您……”
骆养性顿时一个机灵,忙是看向陈云开。
陈云开忽然一笑,便大步走进了满是废墟的宅子里。
骆养性自是明白陈云开的深意,这是陈云开要站周延儒这边了,忙低低道:
“你去跟温公子说,爷我昨晚操劳一晚,已经睡下了。”
“是!”
…
“兄弟,你,你怎想的?怎,怎就放过周家父子了呢?”
不多时。
有人便发现了这晋商会馆中院的银窖,里面至少得七八万两白银,陈云开和骆养性当即招呼人大力挖掘。
趁着这个工夫,骆养性究竟还是没忍住,忙过来小心询问陈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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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云开一笑:
“那边是老爷子亲自过来,这边就来了个毛孩子,孰轻孰重,哥哥自然心里有数。再者,哥哥,这事情着实不宜扩大!咱们把事情闹腾起来,对咱哥俩可没有任何好处!这毕竟是皇爷的江山!哥哥你觉得呢?”
骆养性顿时醍醐灌顶,尤其是陈云开后面的话!
毕竟。
真把事情闹大了,杀的人头滚滚,让他骆养性手上沾满了鲜血,对他俨然没有半分好处!
想想吧。
从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开始,手上沾血多的,有一个有好下场吗?
便是嘉靖爷的奶兄弟陆炳,圣眷够牛了吧,可他真的是善终吗?
“兄弟,此事有理,便这么办了。”
骆养性忙是表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