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大哥离开扬州,心竹便忙到不可开交,大小事宜都需她亲自经办,好在像接货送货还能交给谭宬,而几日下来,他也累得怨声载道,直嚷每天走的路太多,脚上都磨出好几个大水泡。
这日,忙碌了一天的心竹刚打算吩咐伙计闭店,再回后面账房整理下账本,可心却莫名狂跳起来,总感觉像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果然……店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车还没停稳,马夫周大伯就跳下来,气喘吁吁跑进店禀报,“小姐,不好了,家里出了些状况,老爷特让我来赶紧拉您回去呢。”
心竹顾不得其他,随他快马加鞭赶回谭府,可刚进二门,远远就听见了母亲的哭声,便更加快步走进厅内,却看见爹面色极为沮丧的枯坐在那,娘则是哭得一脸泪水,全没了平时端庄优雅的样子。
“爹,娘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她向前一步,“可是安安乐乐又磕了碰了?还是祖父……”
“不是,心儿,你祖父和安安乐乐都很好,是你大哥,他身边的小厮刚才快马回来传话,说……说他带人下矿,没想到洞口竟塌了,好容易才把人挖出来,可大石坠落竟压断了他一条腿,你说……这可怎么办是好?”谭建雄抬起脸,愁容满面,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。
“哎呀,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?这腿万一废了可怎么办?我的儿啊……”谭母捶胸顿足,“他爹,你赶紧想想办法啊。”
“我能想什么办法?咱们在玉青山又没有门路,那里又方圆数十里都荒无人烟,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,我看就得赶紧把人运回来,在城里请大夫治,心儿……爹要你回来,就是想让你在府好好看顾这一家老小,爹这就带着宬儿出发,赶去玉青山把你大哥带回来,想是宬儿也马上要到了。”
“不行!”谭母立即反对,“那玉青山可离咱们这三百多里路呢,正常驾马都得跑两天,何况他腿还带着重伤,根本不能快跑,那少说也得几天才能到,路上再一颠簸,岂不伤得更重了?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!”谭建雄犯了难,急得在地上团团打转。
“爹,娘说的有道理,伤筋动骨最忌讳来回晃动,若真把人大老远运回来,腿恐怕就真要废了,女儿倒有一招,不如从咱们这边带个好大夫过去,就地医治,等将断腿固定住再往回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