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管家发话,邹管事自然要遵从,恭敬地屈膝退下,小厮朝邹管事微点了点头,跟在邹管事身后,一起出了库房。
见邹管事与小厮退去,钱满粮对笔直躺在通铺上的老奴们拱手行礼道:“各位老人家,满粮给你们请安了。”
钱满粮请过安后,库房内却一片寂静,没有一个回应的。
望着如停尸房般的库房通铺,钱满粮后背只觉冒凉气。走近通铺,轻喊躺在第一个位置上的老奴:“张伯,满粮看您来了。”
却见那张伯,面无表情,两眼空洞地望着上方,对钱满粮的声音毫无反应。
钱满粮又转去另一个通铺,对躺在通铺上的人叫道:“李伯、王婶,满粮看您来了……”
李伯同张伯一样,面无表情,两眼空洞,对钱满粮的叫唤没有任何反应。
那王婶,却双眼紧闭,微张开嘴,像个断了气的人般。钱满粮伸手去探王婶的颈脉,王婶确实是活的。
钱满粮又继续喊别的老奴,反应都与前三个老奴一样。钱满粮顿觉蹊跷,出了库房,唤来邹管事,问道:“邹管事,库房内的人,为何都不出声?”
“回禀钱管家,您是不知道,他们一个个年事已高,脑子都糊涂了。经常是睡就一齐都睡了,醒了也不说话,就躺在那,一动不动。虽睁着眼,却不知道他们看什么。”邹管事诉苦般地道:“钱管家,您是不知道,为了能让他们多出院子晒晒太阳,我与下人们,都是将他们一个一个背出来的,唉!”
“年老脑子糊涂,也会传染么?百来个人,为甚没个正常的?”钱满粮满腹狐疑。
“钱管家,这里的人,不是老就是病,关键老的也慢慢就得了老病,要是正常的人,怎会送来茅舍?”邹管事似说的在理。
钱满粮今日来,目的是从茅舍内的老奴嘴里打探线索,现在这些老奴,却全部成了痴呆,根本连话都不说了,更别说打探线索。
“全部都不说话了吗?”钱满粮心下急,却并未表露,只是淡淡地问道。
“当然会说话,只是要看他们何时心情好了,您问他便会回应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