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,我……”马富憨直,见普慈动怒,吓的话都回不利索了,“扑通”跪了下来。
见哥哥吓成这样,马康将头一昂,道:“大师,莫怪我哥哥,他是去寻我出的院。”
“你这厮,自身难保,还护你兄长?”普慈小眼睛不屑地瞪了马康一眼。
“大师,我兄弟俩临来普慈院之前,我姑父特意交待,要我兄弟尽心尽力伺候好大师您。小的不敢忘记,特去院后的林里,打了只野兔,给大师您打打牙祭。”马康自豪地将手里的兔子高高提起,还炫耀般地摇了摇。
“你……”见马康搬出钱管家来说事,普慈压了压心中的不快,道:“你姑父有没有告诉你,普慈院佛门之地,不可杀生。”
“大师,我并未在普慈院杀生,我是将兔子在林里杀死了才带回来的。”马康振振有词。
见马康巧舌俐嘴,普慈气的翻了个白眼,厉声道:“你姑父有没有告诉你,佛门弟子,不食荤腥……”
“大师,济癫佛爷说了:酒肉穿肠过,佛在心头坐。”马康不以为然地回应。
“你这厮,是要害本大师毁了几十年的修为么?”普慈一忍再忍。
“大师,这已经是我猎的第十只兔子了,之前的兔肉,我都剁碎了,熬了汤,给大师喝了补身……”马康坦白道。
“阿弥陀佛,罪过罪过……”普慈听马康这一说,垂下眼睑,口里念诵着,心里却明镜似的。马康猎的第一只兔子,普慈就从汤里吃出荤来了,着实是鲜美。周家山庄每日送上来的,全是素菜,已吃了将近三年了,普慈实在熬不过的时候,就着了俗人装,戴了帽子,偷偷下了山,去县城的酒楼里开一顿荤腥慰劳自己。
“大师,明日我去猎一只山鸡来,那肉,比兔肉好吃多了。”马康喜形于色地计划道。
普慈听马康说山鸡肉,馋的立马睁开小眼,又觉不妥,忙复垂下眼睑,语气也轻柔起来,道:“你这厮,坏了我在佛祖面前的修为。”
“大师,和尚吃荤,您又不是第一人,佛祖不会怪您的。佛祖要怪也是怪我,杀生的是我,剁肉炖汤的也是我,就让佛祖罚我马康吧。”马康一副仁义慷慨的神态。
“你这厮,下去吧下去吧……阿弥陀佛……”普慈心里还是受用的,有了马康,最起码自己可以天天吃到荤腥了。
见普慈不再责难自己,马康拉起跪在地上的马富,边退出厅堂边道:“谢谢大师不怪罪于我,我这就给大师炖兔子肉汤去。”
见马富、马康退下,普慈巴咂着嘴,嘟囔着:“红烧兔肉更美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