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福生死了，大家出人出力，这是屯子里的规矩，当年大家闯关东来到这冰天雪地，野兽丛生的大东北，能活下来并繁衍生息，就是靠的这些规矩。

可以说，即使没有张福来的承诺，没有场里组织的这次围猎，这个仇大家迟早也是要报的。

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问题，过去一些年，就算没有场里组织，屯子里每年也会自己组织活动进山，把附近的林子大致扫一遍，着重清扫一些目标。

这就像是一种当地的习俗一样，是这片山林中人与野兽相处的一种方式。

不过，追这么远，打的还是一头山神爷，这确实是很多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了。

在人类鼓舞士气，振奋精神的时候，老虎的情况更加糟糕。

挨了张树林一枪的老虎，经过长途奔袭，体力更加不堪，这一路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了。

如果对方是个人，恐怕血早就流干倒下了。

即便如此，体力也已经被消耗的所剩无几。

在你追我赶地又僵持了十几分钟，临近一片由各种大大小小石头构成，被当地老人称为石头岭的地方，重伤的老虎，终究是体力不支，放缓了速度。

在雪地上艰难地移动着，走路一晃一晃，像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，眼看马上就要倒下。

摇摇晃晃地钻进了石头岭。

另一边，看着老虎摇摇晃晃，马上就要倒下的姿态。

领头的张福来却没有激动地冲上去，反而提醒众人保持警惕。

“跟它保持距离，别靠太近，这狡猾的畜生估计又要开始跟咱们玩儿心眼儿了！”

“前面是石头岭，咱们放不开手脚。”

“我们不着急进去，继续远远吊着，跟它耗，它受了伤，跑不了，今天非得恁死它！”

张福来之所以如此警惕，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，类似的情况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，已经发生不止一次。

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，他们差点阴沟里翻船，被老虎反杀。

事情就发生在凌晨。

天蒙蒙亮。

当时他们一口气追出十几里。

出了林子的时候，突然他们发现，苦苦追寻的老虎，正像一摊死肉一样倒在地上，大半身子被朽木堆遮挡，旁边还有一片血迹。

当时众人都以为老虎死了，心中十分高兴。

长舒了一口气。

一夜的追寻，大家也都身心疲惫了，现在老虎终于死了，于是就有人把枪口收起，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