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从窗帘的空隙中挤进来,陈树感觉自己快被挤到床下去了,一个庞然大物不停地蹭自己。艰难地掀开眼皮,“我以为我被怪兽袭击了。”
“今天是不是没课?”滚烫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耳尖,低沉的嗓音震得耳膜有点酥麻,忍不住把头向后仰,但是这个姿势很好地献出了自己的胸膛。
“别!”等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时,已然为时已晚,只能伸手无力地去推他脑袋,渐渐地手指蜷缩起来,拉扯他并不长的黑发。
和自己预想的暴风雨不太一样,他很温柔,陈树几乎没有睁开过眼睛,主要原因是昨天哭的太多了,今天眼睛又干又肿,还有就是不愿意承认的一点,她有点享受。
白杨看着她的皮肤在渐渐变成粉色,眯着眼睛脑袋侧向一边,锁骨至下颚绷起了优美的线条,细微的声响从齿缝中钻出,这所有的反应都让他迷恋且销魂。
两人相拥着等潮汐平复,时不时交换一个安静绵长的吻。陈树把侧脸埋在他的肩窝,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,“几点走?”
“陪你吃完中饭。”白杨紧了紧手臂,亲了下她的发顶。“周五我过来。”
“不用的,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上了,听到他贴着唇说:“没得商量。”本就肌肤相贴,一点点触碰和摩擦异常敏感,这会儿更是欲望横生。
这段时间所堆积的不安,此刻全都揉进掌心,想让她感同身受,压抑的情愫还有委屈,搭载着一次次有力的冲撞被瓦解。
陈树抬手,牙齿咬着虎口旁的软肉,想要堵住无法控制的尖叫声。但是有人不愿意了,拽住她的手腕,然后与她十指紧扣,并且用力地往前拉,让彼此贴的更近,最好是镶嵌地毫无缝隙。
结束这热烈的纠缠,早已到了饭点。在选择出去吃还是叫外卖之间,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叫外卖,争分夺秒地想要多黏糊一会。
陈树看着客厅里那一大束玫瑰花有些发愁,把之前养腊梅的花瓶找出来,开始对花束下手了。
白杨从洗手间出来,就看到小姑娘蹲在阳台上举着剪刀对着花枝比划,静静地看着她把花瓶塞满,满意地转动花瓶,脸上泛着笑意。他没察觉到,自己也跟着轻笑起来。
陈树扭头看他,“大叔,笑得有点猥琐~”
白杨扭头笑出了声,走过来朝她伸手,想要一个拥抱。陈树把花瓶塞进他手里,“帮我摆在餐桌上。”说完搭着他的肩,在他唇上很响的亲了一下,“去吧,小宝贝~”
白杨觉得,此刻让他去刀山火海都甘之如饴吧。
陈树把剩下的花简易地包扎了一下,准备等会带回寝室,可以征用下安吉前两天空了的茶叶桶。
两人坐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下,吃着香味浓郁的盖浇饭,这氛围着实有些奇怪。但生活不就是这么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吗。
陈树捧着花束走在林荫小道,祈祷不要碰上熟人,不然会很社死吧。安全抵达寝室楼下,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“哇~陈树,男朋友送的?”隔壁的寝室长刚好去宿管阿姨那里领物资,出来就看见她了,这嗓门大的。陈树想要翻白眼!
千算万算怎么算漏了呢,寝室楼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呀!
“嘘~呵呵,是的。”场面有些许尴尬,陈树斟酌地说:“要不送你两支?”
“真的吗?好的呀,好漂亮呀。”
陈树本来是客气客气,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要,干脆抽了一把,也没数几支,往她手里一塞,“我有点事,先回寝室了哈。”
风一般地冲进寝室,靠在门上,拍着胸口。
“哟~还有小发发~”安吉从床上探出头来。
“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”陈树把花放在书桌上,把刚刚遇到隔壁寝室长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思思走过来推她脑袋,“你傻啊,男朋友送的花给她干嘛!”
“我就是意思意思客气客气嘛~”陈树觉得自己很无辜的呀。
“我觉得十秒之内,有一群人会来围观你。”小白淡定地从床上下来,欣赏玫瑰花。
“安吉,茶叶桶呢?”陈树翻着她的柜子,“我们先下手为强,给它插上。”
果然!在花束装进桶里的那一秒,房门被敲响了。
陈树求助地看向安吉,安吉一把给她推进厕所,然后打开寝室门,一脸萌地看着门外的三个人。
“陈树在吗?”一边问还一边往里探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