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据说赶到那里的官兵来报,殿下恐怕九死一生。
明熙帝培养的暗卫精英几乎被灭杀干净,整个事发之地的土壤都被鲜血泡松了。
一地的残尸断肢,场面不忍直视。
血腥味更是直冲天际。
而正在宣政殿与诸大臣议事的明熙帝听闻,当场吐血昏迷不醒,大昭上下震荡。
关键时刻,太后手持玉玺,与皇后一同上朝,在天子心腹鼎力相助下,共扶朝纲。
虽是如此,但漠北与大楚听闻,已是蠢蠢欲动,大昭百姓,人人自危。
山河飘摇,家国动荡,大昭这块肥肉如何在两国夹击之下自保?
天子是大昭之根,殿下是大昭之心。
如此失根失心,大昭该如何渡过难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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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外,重兵把守,除了陛下之心腹,谁也进不去。
昏迷的圣上,此时斜倚靠在床榻之上,任由林院首割开自己的皮肉。
这般骇人的场景,满殿的人却垂眸不语。
而圣上,即使额角生出冷汗,也不曾哼过一声。
吴中和守在殿中,一直瞧着,忽然就拭起泪来“陛下因何如此,小殿下受此之劫......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圣上制止。
圣上言语温和,不曾怪罪吴中和僭越。
“大伴可知,朕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?若不是上天赐朕一子,朕竟不知中毒已二十多年,如此想来,怪不得朕无子嗣,又时常多变。这蛊虫,只有情绪浓烈之时,才会被人察觉。朕偏偏少有情绪,如此想来非是天时地利与人和,不能治也。”
圣上顿了顿,他除了对儿子,再没说过这么长的话,有些生涩。
“朕为裕儿,几次哀恸。蛊虫被朕激荡,才令朕觉察不对。只是朕毒根颇深,非一二年不可除也。且隔一日便要放血,不人不鬼一般。我儿聪慧,只怕迟早知晓,又为朕去取灵丹妙药。”
圣上长睫微颤,似是动情极了“有得必有失,朕只要他安好。令他出去避几年,正好看不见朕形容枯槁,也好大开手脚治理山河。”
他虽是说着庆幸的话,但眼底的哀伤简直要溢出来。
我的儿啊,你可万万莫哭啊!
这毒不除,他只能活十年,除了便能多续命。
可祛除毒药绝非易事,隔三差五放血割肉,即使他身子强健,也会变得不人不鬼。
圣上怎么能这样出现在儿子身边呢?
我的儿啊,你可莫要哭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