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蓝嵩之的心焦磨烂,蓝若深倒是面色红润,让蓝嵩之越看越来气。
他阴阳怪气:“为了胡家小子,把刀都架在本侯脖子上了,本侯当不起蓝大人这一跪。”
蓝若深不等蓝嵩之吩咐,自己扶着小史和小筝的手优雅温吞的站直,施施然地去了下首官帽椅坐了,笑容明媚:“叫您一声爹,您一辈子都是孩儿的爹,养大过于天,不因血缘关系而变,爹您自然承受得起这跪,至于刀架在脖子上,也是为了让爹悬崖勒马,想必爹爹英明,已经不再责怪孩儿了。”
蓝嵩之眼里迸射出凶光,拍拍太师椅扶手,色厉内荏:“这就用上太监了?你惺惺作态给谁看?”
蓝若深微笑:“自然是特别来恭喜您的!此次慎贝子的事情,您压错了宝,蕴川遭了罪,结果您原来的副将——骁勇将军薛嘉平却因祸得福,统领了御林军右翼,在陛下眼里,您是铁骨铮铮的忠臣臂膀,在胡家人眼里,您还是军功赫赫、爱兵如子的从龙重臣平阳侯。”
蓝嵩之直勾勾的盯着蓝若深看,转移到蓝若深腹部,几次眯起睁开,像是秘密衡量谋算着什么。
“你和胡小子很懂事,王彬,带些体面的管事,用本侯的战马,迎我那大儿婿回来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王彬瞅了蓝若深一眼,比起蓝若深的稳坐泰山的模样,蓝侯爷倒有假笑的压抑求和感。
他认为侯爷与大公子之间的气势,有种对调般的微妙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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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下午,平阳侯府来了三趟,第一次是王彬大管家来接的,胡青园派管家胡禄对等接待,客客气气的就是不肯让他们见胡蕴川。第二次是范氏来接的,胡青园之妻萧氏把人请进内室畅聊,仍然不肯松口把胡蕴川送回去。第三次是蓝大老爷亲自上门来接,给足了面子,胡蕴川这才回平阳侯府。
蓝骏茂对于这种能扫蓝嵩之面子的事,那是乐不得的出力,在马车里跟胡蕴川那叫一个亲近,都快称兄道弟了。
“我的贤侄婿,你那岳父真真狠心,若非你伯父我出马,他还想派几个没体面的人来纠缠呢!”蓝骏茂特意夸大蓝嵩之不肯来的桥段,给自己增添份量,让胡蕴川感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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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蕴川从善如流,眼尾闪过一丝算计:“大伯的情分,我都记在心上了,将来还得与伯父互相提携,不知伯父对户部行商可感兴趣?”
林夫人的十里嫁妆也该讨回来了,那本是若深的东西!
蓝嵩之的爵位坐的太稳了,得让他有些危机。
蓝大老爷早就垂涎胡蕴川经商的本事和进出皇宫采买的体面了,当真狂喜,挽着胡蕴川的手臂:“我的儿,你孝顺大伯,大伯也把你当半子疼。”
胡蕴川蛊惑:“安兄弟也到了年纪,武举合该下场练练,您意下如何?”
蓝骏茂闪了闪眼,试探性道:“深哥儿也是这么和我说的,看来真能行?那小子文才实在不成,武艺也平平……若能请胡二爷出马,那感情可好。”
胡蕴川立刻道:“若深说行,那就不是问题,可大伯也得拿出点诚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