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哪?”
清冷阴亮的温柔声线如同玉珠落冰盘般动听,却也自带一种危险和森寒。
胡蕴川本来在收拾行李,闻声回头,看见是一袭银白软甲长袍,额发散乱,有些风尘仆仆的蓝若深,他的黑眸乌黑不见底,没有任何光亮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也因这两日忙着巡视各城兵营,疏于保养管理,有些干裂,不似从前那般红润。
即便如此,他也如同云巅上走下来的仙君上将般冰雪美貌。
“我要出去散散心,你既然回来了,孩子就劳你多照应了。”
“我今儿犯了大错,辞官书一份交给你,另一份我已派人送去京城,以后兵营里的事我不管了,等处罚下来,应该不会被判罪,但从此以后只是一介白身或是普通商户了。也不好在兵营里待着,我出去避避风头。”
胡蕴川就像和蓝若深平日聊天那般,这些话可以说是胡蕴川这段时间以来跟蓝若深说的最多的话了。
“不过是两个人,死了就死了,于我蓝家军清名有益,你不算犯错,不必出去。”
蓝若深能清楚的感受到胡蕴川那通身的轻松愉悦,把手中的宝剑放在了桌案上,雨簟和小乔端着热水,玉子香粉,毛巾,软绸常服小心翼翼的进来,感受到主子们的不和睦,她们也不敢像从前那么调笑了。
“我只是出去散散,不是不回来了。”胡蕴川收拾好东西,来到蓝若深对面坐下喝口水休息。
他看着雨簟和小乔服侍蓝若深脱了铠甲,摘了冠,改了发髻,一根羊脂白玉龙头簪半束发,用清香的茉莉水梳头,有些许干燥凌乱的乌黑长发也变得如瀑如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