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我不想再睡在茅草和碎棉布上了,为什么不能搏一把呢?”
“小菱,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!”白芨拍开白菱的手,想让她冷静一点,她们这几年都这么过来了,等她再大点,可以做工养活两人的。
“我们年纪太小了,也什么都不会,除非卖身为奴,不然没人家会要我们的。”白菱继续道,“既然都是为奴为婢,为什么不找个好主人呢?”
白芨被白菱的话说动,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,跟着她循着楚泠离开的方向找去。
她们远远地看见楚泠在平步桥上寻找着什么,不一会儿一个面善的老嬷嬷就一脸担忧地拉住她,检查她是否受伤。
她们站在远处,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,但很快老嬷嬷就牵着楚泠跨过平步桥,向城西而去。
白芨和白菱连忙跟上,只追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外,两人依偎着,盼着早起的仆人能发现她们,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两个不要工钱的奴婢。
屋外的两姐妹感受着夜晚的寒冷,屋内的楚泠则独自面对着她娘云依的怒火。
一个酒罐子擦过她的额头,砸在地面,澄亮的酒液洒了满地,“又滚去哪里玩了,这么晚才回来,存心气我是吧?”
楚泠不敢说话,这会儿说什么都不管用,只会让她娘云依找到由头继续骂她,这八年来,她早将她娘的性子摸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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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的时候挺正常,但一旦她那便宜爹南平侯做让她伤心的事了,云依就会将伤心化作对她的怒火,她都习惯了,默不作声低下头,等她娘发完脾气。
见所有的气都撒在了一团棉花身上一样,云依很快也止住了心里的怒火。
将楚泠拉到跟前,轻轻地揉她额头上砸出的青紫,“砸疼了吧,娘不是故意的,只是你跑出去玩,留娘一个人,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不对。”
肯定的语气,云依这不是在问她,是觉得就是她的错。
“是女儿不对,贪玩回来晚害娘担心了。”
“嗯,娘原谅你了,谁让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呢!”尾音上扬,云依摸到楚泠空空荡荡的手腕,掀起她的衣袖,“你的手镯呢?”
“不小心掉了。”
楚泠没有说实话,她娘要是知道她拿来救了两个乞丐,会比现在更愤怒。
可她没想到,云依比她想的要更在乎那个镯子,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,“那是侯爷赏给你的东西,你就这样丢了,你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过,我说过要讨好他,要是他发现你将他赏的镯子丢了,他会如何想?啊?”
好吧,是在乎她那便宜爹,不是在乎镯子。
楚泠争辩到:“侯爷不会注意到的。”
那人从来都当她不存在,她也懒得讨好那人,只在她娘面前做做样子。
可云依总是抱有幻想,觉得楚泠讨好他,总有一天南平侯会承认她这个庶女,也能将云依抬进门做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