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这就是天意，他们今生无法白头到老，但能共赴黄泉，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了。

楚泠没有听他的话闭上双眼，而是看着他将位置调转，垫在她的身下。

又一次，有人为她做死亡垫背。

楚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又，只是心跳因为下坠有些失去节律。

看，人真的很容易因为生死相随而感动。

特别是那个人刚用自己的命换你一命，现在好不容易活下来，又愿意再次为你豁出性命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楚泠一直都想知道原因，她不是不知道闻暮郢喜欢她，只是为什么愿意为她而死。

她自认为只是个普通人，也许这个世界的长相更加清丽。

可闻暮郢作为一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拥有者，不信他没有见过模样比她好看的人，就拿她这身份上的三个姐姐来说，每个人的长相都是顶尖的美人。

她们还各有所长，她只是个连字都不识的废物草包。

论相处时间，楚汐也比她有更多的时间与他相处，楚汐讲话幽默，待在她身边时常会让楚泠觉得放松，楚泠不相信闻暮郢没有同感。

楚泠想了很多，现实也才一秒都不到。

“是因为我救了你一命？”

“如果救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呢，你还愿意为我去死吗，你会后悔吗？”

闻暮郢的声音模糊，被声音掩盖，却一字不落地传到楚泠的耳中。

“没有那场刺杀，大雨，也许我们不会相遇，也许我会遇见他人，可偏生就是你路过那里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”

“骗我的是你，救我的是你，我心悦的人也一直是你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。”闻暮郢牵引着楚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，“不知不觉中，你已经在这里了。”

“噗通...噗通...噗通......”

巨大的心跳声像是在耳边响起，她听见了闻暮郢的心跳。

不对......

那好像是她自己的心跳声，好吵。

楚泠想要笑着缓和气氛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，吊桥效应对她来说也同样适用，她甚至想，还好要死了，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。

“我们怎么还没落地？”

楚泠突然反应过来，她们下坠快5分钟了，怎么还没落地，这个悬崖这么高？

就算这样，她们的内脏也该在下落中被巨大的压力挤压破碎啊。

她看向四周，一个泛着光的保护罩将两人笼罩其中，依旧有风透进来，两人下降的速度却变慢了许多，甚至有可能平稳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