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渐渐明白了。
柳芜银看穿了秦斯以的爱而不自知,他想告诉温书浅,秦斯以口口声声对他说的恨,其实是爱。
现在,他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。
爱与恨的界限很模糊,那是因为,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界限。
你越爱一个人,就会在不定数的未来中,将爱意转变成恨。
而当恨意积累的多了,到最后你会发现,你一想到这个人,就只剩下与他曾经的那些美好。
所以,只能想到美好的回忆的人,对他怎么可能是恨呢。
温书浅将秦斯以的手臂拿到一旁,而后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。
“谢谢你愿意用一双眼睛来换我余生的平安顺遂,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?还有,你不需要纱布,因为我会在你身边,一直在,你不用怕,你想要的安全感,我都会给你,你想要什么,我同样会给你。”
他凝眸望着眼前的人,温柔缱绻的眸光远比洒在房间里的晨光还要令人暖心。
秦斯以原本还有些颤抖着手渐渐不见了颤抖,他凭着感觉慢慢抬手,用右手轻轻扣住温书浅的后脑。
而后,又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温书浅的额头上:“昨天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对我说,他是你的哥哥。”
“他说如果我想不起来迟尔夏和温书浅是谁,我就没有资格去爱夏夏。”
“他说我没有资格爱你,我很生气,不过后来想想,我确实没有。”
“我其实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,我不知道迟尔夏是谁,更不知道温书浅是谁,我一点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“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夏夏你一个人,所以我很生气,我觉得那个男人莫名其妙。”
“但刚刚你告诉我,你是我的夏夏,也是我的浅浅。”
“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两个名字,迟尔夏和温书浅。”
“所以夏夏就是迟尔夏,浅浅就是温书浅对不对。”
秦斯以的声音像细沙石碰撞在一起,轻轻地很柔和,但不仔细听又有些低沉。
他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。
温书浅觉得这是一个好的现象。
昨夜有自己陪着,秦斯以没做强制催眠就能入睡,且睡得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