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,还是少说两句,让你娘好好休息吧。”齐修德叹了口气。
那晚之后,齐云霁就再没见过她,本以为今日她会上门,满心期待中等来的,却是苏焰焰送来的紫血丹。
丫鬟很快将望月砂煮水端了过来,柳如意闻着这腥臭难闻的“药水”,说什么也不肯喝。
“这么难闻的药怎么能喝?她肯定是故意的!”
“外面的宾客还等着,不吃药病怎么能好?难道你真打算把这库房钥匙交给二房?”齐修德冷冷地问道。
交出钥匙,也就意味着交出掌家大权。
凭什么!
这话正中心坎,柳如意立刻皱起眉头,强忍不适地捏着鼻子,用腥臭的望月砂煮水,把紫血丹服了下去。
小厮看夫人这般模样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心想着要是夫人知道,这药是兔子屎煮的,不知还会不会喝。
杨淑妃的晴芳殿中,层层帷幔遮挡住了屋内的光线,嗅着空气中甜腻的沉香味,苏焰焰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行过礼后,苏焰焰便毫不客气地,让宫女们掀开帷幔,打开门窗通风透气。
她手心里藏着一张灵符,踏着别人看不懂的北斗七星罡步,小声默念着咒语,在屋子里走动起来。
一番“观察”后,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,在淑妃的手上扎了起来。
苏焰焰边扎针边说道:“娘娘怕是有段时间没睡好了?民女看娘娘这气色,估计胃口也不佳。”
“稷儿说得不错,姑娘果真有几分本事,先前总觉得肩颈酸痛,扎过针后似乎舒服了不少。”
苏焰焰点头算是默认,其实她刚一进门,就觉得屋子里沉闷得厉害。
深宫里多少冤魂怨鬼,杨淑妃本就阳气不足,又常年待在这阴暗的屋子里,能睡好才怪。
用过针后,杨淑妃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,“本宫是不是眼花了,怎么觉得姑娘有些面熟?”
“娘娘并未眼花,母亲当年在闺中时,曾和娘娘有过往来。大家都说焰焰长得像母亲,贵妃觉得面熟倒也正常。”
杨淑妃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可怎么也想不起她母亲是谁。
“母亲的闺名叫朱灵慧,后来嫁给户部苏家,家父苏业谨已经去世多年,不知娘娘可还记得?”
“苏业谨?”
杨淑妃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。
“就是几年前在江南水患中,因公殉职的苏大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