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三爷甚至想,要不别往下看了,他不知道自己脆弱的心脏是不是还能接受另一个撕心裂肺的真相。
可逃避不是邪帝的作风。
他的喉咙开始干涩,似乎是在冒烟,火辣辣的痛一并摧残着眼睛生出生理性的泪水。
小三爷的脸色青白,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着颤,他无法否认,他在害怕。
他敏捷的思维和有序理智的逻辑,在短短的时间内,几乎已经隐隐的理出了一个悲剧的轮廓,
但他无法继续。
好难过,
这种痛苦,不亚于他们的死亡。
小三爷手中的本子,久久无法翻页,
须臾,一只温热的掌心覆到了他的肩头,暖意从肩膀蔓延向四肢百骸,驱散了些透体寒意的同时,似乎也分给了他一部分力量和勇气。
邪帝没有回头,轻轻吸了口气往后看,
汪尸将档案送达,并且按照家里计划中的那样,看着从吴山居走出的寸头,就像他们安排好的那样,跟人走向了陕西秦岭。
那不是任务原本的目标,但是家里人说,只要有人成为试验品,是谁都一样。
顷刻间,小三爷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,夺眶而出。
他颤着手,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看,执拗又残忍的来回重复,
一切都说的通了。
金银财宝和古董,并不能让解子扬悄无声息的离开小三爷自奔前程。
但如果,将老痒生命中,除了母亲以外唯一的光和救赎作为前提,
他什么都会做,
并且,粉身碎骨,在所不惜。
原来,在小三爷什么都不知道的很早很早,
就已经有爱他的人为他献出了生命,
他痞气又不爱读书的发小,是第一个牺牲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