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即使是阮以安,也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小屁孩。
不再是那个,会拉着自己的手,“姐姐”“姐姐”叫个不停的小孩。
“别靠那么近,”文竹用手肘推开赵曜,语气沉了沉,“你再这么说话就立刻滚回自己家。”
听她这语气,明显在发火的边缘。
赵曜收了玩心,乖顺地站在床尾。
文竹睇他一眼。
那人一脸受气包的表情。
文竹尊老爱幼的优良品质又开始泛滥,软了语气,“这是我以前用的。干净的。”
又补充,“其他素一点的是我奶奶以前用的,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要那个。”
“哦。”
轻描淡写的回应,但只言片语里带着万般委屈与无奈。
文竹走近他身边,脚尖平移,轻轻踢了他一脚,“别装!”
“呀!”赵曜双眸含笑,冷冽嗓音里染着喜悦,“被发现了。”
文竹因为职业的原因,也算见识过不少俊男美女,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赵曜的笑容。
明眸皓齿,顾盼神飞,大抵如此。
她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头,“乖,委屈你含泪当一晚上小公举。”
赵曜笑意更甚,轻挑眼脚,“学我?”
“不行吗?”文竹有种被抓包的窘迫,慌张地想把手撤回。
赵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贴着她的掌心,主动将头往前蹭了蹭,“没事,我不介意你把我头发摸油。”
文竹手腕一圈隐隐在发烫,心尖也跟着轻颤。
若换做旁人,她应该迅速抽出手,反手扇出一巴掌。
但面对赵曜,她就像最刚硬的铁拳遇到了一团棉花,除了陷进去,别无选择。
赵曜此刻笑眼盈盈的神情被文竹解读为志得意满。
她手上微微用力,扯了一把赵曜的头发。
赵曜吃痛,松开了文竹的手腕。
“你真下得去手。”赵曜揉着头皮控诉。
“自己把床铺了,我去找下毛巾和牙刷。”
文竹出了房间,满脸堆着得胜的笑容。
在她身后,赵曜笑意更甚,望着文竹的背影,直到看不见。
他转过头,看着床上那一堆粉色的物什,面无表情抖开了被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