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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,文竹领着赵曜去了自己的母校。安河镇小学和安河镇初级中学。
安河镇小学是第一站。
两所学校离文竹家都很近,但毕业后这些年,文竹常去初中找叶如,却很少进小学闲逛。
这所学校和文竹幼时的记忆没有太大偏差。教学楼还是那栋,教职工住房楼倒是新新修了三栋,操场西面多建了一排功能教室,除此之外,一切照旧。
“这里以前有个脚踏式的秋千,我小时候很爱玩这个。”文竹指着乒乓球台旁的一处空地道,“可惜没了。”
赵曜揶揄,“如果还在,你准备给我表演一下荡秋千吗?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文竹说,“我可以荡很高很高。”说话间,她比划了一个高度。
赵曜点评,“文大胆。”
“对了,”文竹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恐高。”
昨晚的梦让赵曜的记忆鲜活了不少。
“和我妈有关。”赵曜没有隐瞒,“她以前想把我从20多层的楼上推下去。”
语气平常,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文竹惊得忘了说话。
赵曜抬手将她的下巴合上,轻轻笑了一声,“很意外是不是?”
文竹找回一些理智,“不是,为什么啊?你妈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。”
“和我爸有关。她有一阵子怀疑我爸出轨,变得很敏感,可能是患上了抑郁症。她慢慢开始酗酒,有一天喝多了,特别疯,想带着我一起自杀。”
文竹再次惊到了,赵曜陈述这件事时的语气过于平静,却丝毫不让人怀疑话中的真伪。
他的平静下,是窥不见底的无尽深渊。巨浪滔天亦或是冰封千里,似乎都在他的一念之间。
阮心悠再无情,至少不曾当着她的面展示暴力凶残无情的一面;而赵曜,却清楚地记得赵文洁的伤害。
这样看来,自己比赵曜幸运多了。
文竹没有说话。她伸出手,抱住他,轻轻拍了拍。
赵曜回抱她,双唇贴着她的右耳,声音戏谑,“要安慰我,抱抱可能不太够。”
文竹耳尖微红,拉着赵曜去了教学楼与宣传栏之间的通道,那里很隐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