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二不这么认为,他们家除了他哥,就他是没有出息的,他读书不多,只空有一把力气,三年前他当不了兵,如今都过了年纪,哪里还有机会。
陈珍珠又说,“要是能做点生意就好了,可惜现在不让自己干。”
难得的,穆二没有说她想些不切实际的,其实自从知道自己当不成兵,他心里就存着做生意的念头,可惜政策不让干。
陈珍珠考虑得多,穆二近来也多思考了许多,他早到了结婚的年纪,如今哥哥已经结婚,接下来就是他了,可家里现在实在是没钱,幸亏如果是娶陈珍珠家里不用花什么钱,但是,如今家里能住的地方太少,到时候哥嫂有了孩子就没房间住,穆二现在愁的就是得赶紧挣钱建个大房子,泥砖好说,可以自己慢慢攒着细泥,木材上山也有,可是人工呢,家具呢,这些都是钱,再者,以后他也得过自己的日子,他还得顾爹娘,这些都是钱。
要是陈珍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就好了。
自从天气没那么冷,村里人出来走动就勤了,南方的冬天不是雪白一片,田里的草植都枯黄了,唯独山上的树还是深绿的,只零星有些枯黄落叶的树。
芦苇飘黄草地金光一片,家家户户的房顶瓦片上弥漫着烟雾,孩子们在草地里玩耍,老人们扎堆聚在门口里闲聊,后天就是年,村里欢声笑语一片。
穆大夫妻俩没什么收获,穆母却有。
田边河边长有不少焦美人,那焦美人的根底挖出来就是焦芋,穆母挖了一筐回来,再用天井里的大石头慢慢摩擦,摩擦出来的汁液过滤一边再一煮就是芋砖,这东西没什么味道,但能饱腹,就是过程很费功夫,要不是家里没吃的平时没什么人打焦美人的主意。
穆大和李荷花也在那里帮忙。
等陈珍珠他们回到家,穆母都把芋砖做好了。
“娘,你去哪儿挖的焦芋?”
“就在风水树林河边,那里长有不少,今年没什么人去挖。”
这玩意儿没滋没味的,实在是难以下咽,家里但凡有点吃的都不会去挖,除非是谁家能做的好吃又喜欢吃的。
李荷花搓了半天的焦芋手早就酸了,这还有半筐呢,陈珍珠倒好,一出门就是一天。
“珍珠,快点来帮忙。”
穆母也累了,穆大只替了她一会儿,后面被十叔公叫去给祠堂写对联,这会都没人替她,不过她比较能忍,这会子狰狞着脸皮都用力了也没说累。
穆二不忍心母亲操劳,放下鱼篓就走过去,“娘去歇歇,我替你,爹,把这些鱼杀了腌好。”
坐在堂屋悠闲抽着水烟的穆父呛了咳嗽几声,臭小子都敢指挥他老子了。